在外麵站了半天紀姚才想起是要帶她去看病的,她居然拉著她站在這裏凍了半天,臉頓時漲紅,紀姚趕緊拖著身後還在愣怔中接著雪花的女孩子進了醫務室。
瀾溪坐在椅子上任由醫生上下打量著,從額頭摸到她的手,最後確定她不但感冒嚴重而且有些高燒,冰涼的體溫計貼著肌膚塞入腋下,她小吸了一口涼氣。
清脆的手機短信聲很快襲來,讓瀾溪怔了怔。
她夾緊腋窩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來,上麵顯示短信來自慕晏辰。
“乖乖的,我去陪你看。”
我去陪你看。
瀾溪在高燒的迷糊中讀這幾個字,讀了半天都覺得沒懂,簡直是天方夜譚。
現在又不是周末啊……他怎麼陪她看?醫務室的窗戶敞開著,雪花洋洋灑灑而下,美不勝收,她爻滣,掏出手機敲字:“你現在能過來陪我看嗎……”
額,不行。
她蹙眉,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換了一條:“我自己看就行了……”
手指放在按鍵上,還沒有按下去的時候醫務室的門就再次被人推開了,醫生蹙眉推推眼鏡站起來,不知道今天初雪日怎麼有那麼多正在上課的學生病倒,起身的瞬間卻看到一抹墨色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那一雙深邃冷冽的眸很是懾人,人神共憤的俊臉挑戰著人的視覺底線,衝擊著人的大腦和理智,醫生頓時看得臉紅心跳,抓著的報紙都掉在地上,結巴問道:“先,先生……你找誰?”
來得匆忙,他的頭發上肩膀上,落的滿滿的都是雪花。
墨色與白色的相襯,妖嬈魅惑,一抹瀲灩的流光掠過眼底,掃過醫生一眼,定定地落在那個因為感冒而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女孩子身上。
深邃的眸凝視她半秒,接著緩聲問道:“她怎麼了?”
醫生這才緩過神來:“哦,她……感冒了,還有點發燒,溫度不低,應該是晚上沒睡好凍得,這群學生真不讓人省心……”
她走過去將瀾溪腋窩下的體溫計出來,瀾溪微微震驚的水眸顫了一下,目光終於從慕晏辰臉上移開了一下。
“38度七,”醫生眉頭蹙得很緊,甩甩溫度計,“溫度太高了,你是要吃藥還是打針?打針快一些,幾個小時就退燒了。”
瀾溪幾乎是瑟縮了一下。
昨晚她不過是在外麵站了兩個小時而已,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吃藥吧。”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替她做了決定。
慕晏辰深邃的眼眸裏浮現了幾縷血絲,藏著她看不到的疼痛與疲倦,他何嚐不知道她昨晚是怎樣被凍壞的?此刻的心髒,像是被狠狠攥著一般疼得窒息,他看不得尖銳的針頭刺破她肌膚的場景,看不得她皺眉忍痛的模樣,看不得她再次失望。
醫生語塞,半晌無奈地點點頭,隻當這又是一個嬌滴滴的怕痛的千金小姐。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醫生進裏麵的房間拿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