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微微有些煩躁,不懂為什麼一整個晚上都在演戲和躲避,在餐廳是這樣,回到這裏卻還要幫襯著她一起瞞,氣息沉下來,他低低叫了一聲她的名,想攬她入懷跟她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她卻水眸一顫,輕輕抵住他的肩,小聲道:“我要去洗澡了。”
接著換上腳下的鞋,她徑自從他懷抱裏走了出去,跑到了浴室。
等她出來的時候慕晏辰已經在另外一個臥室裏洗完了澡,客廳裏開了暖氣,他靠在矮桌旁邊旁看著文件,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沉靜淡漠的優雅。
瀾溪擦著頭發,怔怔看他。
慕晏辰已經察覺了她的存在,卻不動聲色,繼續專注看著手裏文件,半晌之後整個客廳都再聽不到腳步聲,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
慕晏辰蹙眉,抬眸掃了一眼周圍。
一股玫瑰香味的沐浴乳味道灑下來,他俊逸的臉一僵,已經意識到了她在哪兒,兀自不動。果然,她柔軟的雙臂從矮桌的另一側滑下,纏繞上了他的脖子,接著整個人都軟軟地擠入他懷中,將那份敞開的文件也擠在了一邊。
慕晏辰深邃的眸子沉澱著暗夜裏璀璨的輝光,一動不動地看她,看她攀緊自己的脖子緩緩磨蹭著,在一夜的沉默之後有些抓狂但是無助的模樣,即使身體開始有了強烈的反應也沒有去回應她,任由她表現著對他的親昵。
“我睡不著。”她軟軟的腔調像是抱怨,不甘心看到他這麼鎮定自若,自己卻被折磨得思緒亂飛,心神不定。
慕晏辰繼續不動聲色。
瀾溪清亮的水眸看著他,裏麵含了很深的怨念,順不過氣,逞能一般輕輕咬上他的,看他還能這樣鎮定多久。
憑什麼?憑什麼隻有她心裏藏著事情睡不著?
憑什麼她被莫如卿查崗之後會覺得世界像天黑一般陰暗無光?
一切都是因為他。
是他拖著她下了這樣不可翻身的地獄。
慕晏辰近距離地凝視著她的眸,仔細看著,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報道上說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恨意,不管在經曆那種破繭之痛的瞬間是情願還是被動,她總要為自己失去的那段純真找一個疼痛發泄的出口,否則她隻會悶在自己的世界裏,撕咬著自己慢慢抓狂。
想到這裏慕晏辰沉靜的眼神才慢慢放軟,輕輕回應她。
她刷了牙,口腔裏有淡淡的清爽牙膏味,和他的是同一個牌子,慕晏辰逐漸感覺身體裏的火焰灼燒起來,觸到了她香軟的,文件從掌心脫落,他輕輕扣緊了她的腰。
瀾溪的怨念卻還在,不好好地刎,偏要咬他,讓他也感覺到疼。
慕晏辰深邃的眸緩緩睜開,看著她,給她咬,刺痛一點點蔓延開來,他薄唇裏溢出低啞的嗓音:“瀾溪。你想做什麼?”
瀾溪抬眸,一瞬間的迷茫過後,是漫天無盡的荒蕪和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