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小臉冷冰冰的,與他平視:“我不餓,不吃!”
慕晏辰的眸光,漸次變得深邃而緊繃。
俊臉閃過一絲蒼白,他嗓音微微暗啞:“瀾溪,你折磨我可以,但記住不要靠折磨自己來跟我抗議我不會允許。”
纖細的身影抖了一下,她死死咬唇,力道很大險些出血,冷笑一聲道:“你好看得起我,是你在欺負我,說得卻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我要走了,免得我再折磨你吧。”她大大的水眸看他,努力克製著淚水,揮開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慕晏辰臉色一沉,抓住她的小手把她往回拉。
她不從,被他一把攥得更緊,強硬地扯回來困在心口和書桌之間,扣住她的臉,低啞道:“瀾溪。”
“不用怕,也不要激動……我已經酒醒了。”他眸光熠熠,清醒無比。
他說,他酒醒了。
掌心裏的人兒卻因這一句話而劇烈抖了一下,強製著的眼淚也浮現出來。
眸子裏一陣晶瑩閃爍,她哽咽著,聲音卻努力清脆響亮,盯著他道:“酒醒了是什麼意思?酒醒了就能告訴我什麼都不算,你不是故意的,你說的都是假的,是這樣嗎?你可以當什麼都沒說過沒做過,我也要跟著你這樣以為,是不是?”
她氣得發抖,淚水仿佛一碰就掉。
慕晏辰俊臉更加蒼白,仿佛經曆過一場浩劫一般,深邃的眸光急劇翻湧著,他嗓音低啞黯沉,凝視著她清晰開口:“不是。”
“有件事你沒聽錯。”掌扣緊她的後頸將她緩緩拉向自己,薄唇覆上她的耳,安慰一般,“瀾溪,我喜歡你。”
一瞬間,懷裏的人兒徹底被刺到,手用力推開他的心口,發顫的嗓音帶了一絲哭腔:“你不要再講了!”
這樣荒誕,罪惡,卻逃無可逃的事實,讓她手足無措。
手足無措。
書包掉在地上,課本和工具都從未拉上的拉鏈裏湧出來,房間狼狽一片。
瀾溪抹一把眼淚,蹲下來把東西收拾好,胡亂地塞進書包裏麵,她開始覺得回家是個錯誤,她再也不回了,偏偏慕晏辰英挺不凡的身影冷冽地站在原地,擋著一本書,她夠不著,也不打算要了,拿起書包就要走,慕晏辰蒼白的俊臉終於冷冷地沉下來,拖住她,將她的書包拽過來丟在臥室的大床上,從背後圈住她,沉著臉低斥:“我說了別激動!”
瀾溪掙不開他臂膀的禁錮,小臉漲紅,壓著聲音的顫抖恨恨回眸:“慕晏辰我敬告你,我爸爸和你媽媽現在就在下麵,你再碰我我就叫了!”
一句話仿佛起到了震懾的作用,他依舊抱著她,臂彎卻鬆了一些。
良久,良久身後都沒有動靜。
小臉閃過一絲波光,她試著掙脫,竟然真的能掙脫開,纖細的身影站在原地,身上小小的戒備火苗還沒有散去,可是回眸,卻看到眸色猩紅得可怕的慕晏辰。
他看她半晌,垂眸,將那本慌亂中踩在地上的課本撿起來,丟回桌上,蒼白的薄唇淡淡抿著,緘默不語。
“你在恨我什麼?”低啞的嗓音,帶著磁性緩緩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