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後,她用胳膊肘抵了一下宮皓的手臂,“欸,問你件事,講真的,你為什麼敢來赴約啊,難道你就不怕我約你來,是為了給小海報仇的?”
宮皓側頭瞟了她一眼,“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動手殺我。”
顧安然撇了撇嘴,“也是,周圍都是你的人,我就算動手殺了你,也不能活著離開這。”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顧安然假裝好奇的問了一句,在他身後緊跟著他的步伐,盯著他後腦勺的眼睛裏寒光乍現。
“到了,你就知道了。”宮皓沒有回頭,故意吊著她的好奇心回了一句,看起來仿佛對她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機會來了。
一把匕首從她的皮衣袖口裏掉出來握在手中,抬起,精準的對準宮皓的死穴,破空而去。
“啪——”匕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顧安然眼前一黑,聾拉著腦袋就朝地上摔去,宮皓立刻回頭接住她,然後瞪著出手一掌將顧安然劈暈的阿航,“下手也不知道輕點!”
阿航心裏苦,“對不起,少爺,我剛才隻是太擔心安然小姐會傷到你,所以下手才重了一點。”
“回頭再收拾你。”宮皓狠狠的瞪了阿航一眼,抱著顧安然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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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隱藏在暗處的爾冬正拿著望遠鏡,密切的關注著宮皓和顧安然的一舉一動,見到宮皓將顧安然抱走之後,放下望遠鏡,向唐澈蕭景煥二人稟報,“宮皓已經將包裹收下了,第一步計劃成功。”
蕭景煥生氣的挑眉,“尼瑪,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幾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然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去冒險對付人渣!”
聽到蕭景煥這自責慍怒的話語,唐澈覺得渾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在噴火,然後卻麵無表情的靜靜走開了。
爾冬歎了口氣,盯著唐澈的背影對蕭景煥說,“你少說兩句吧,我家BOSS心裏已經夠難受的了。”
“他難受?”蕭景煥生氣的指著他,“他看起來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他會難受?”
“我家BOSS這個人,最讓人擔心的就是,明明心裏生氣著急擔心的不得了,卻沒有任何情緒來,他如果要是能夠像你這樣,大吼大罵一通,心裏估摸著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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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顧安然的意識逐漸清明,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房間很寬敞,入目的燈光溫和不刺眼,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藥水味和沁人心扉的花香,床很軟,屋子裏的擺設也很講究。
這環境,陌生中透著熟悉。
是宮皓的地盤。
“安然,你醒了啊?”宮皓推門而入,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碗,碗裏還冒著熱氣兒,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顧安然知道自己又落到他手裏了,支起身子看著他勾唇笑了笑,“我真沒用,又落到你手裏了。”
“睡了這麼久,肚子一定餓了吧,來,喝點銀耳蓮子羹吧,我親手給你熬的。”宮皓走過去坐在床沿喂她。
顧安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也不擔心宮皓會對她下毒,張嘴就吃,宮皓說的對,睡了這麼久,她是真的餓了。
宮皓一勺一勺的喂她,直到她把一整碗銀耳蓮子羹吃完了,才抑製不住開心的說,“安然,你知道嗎,就我剛才喂你喝銀耳蓮子羹的場景,恍然間,讓我覺得我們好像回到了過去,那時候,唐澈還沒有回來,你還是我的女朋友……”
顧安然眸光黯淡的閃了閃,“可惜,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宮皓手指微微一抖,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夜裏涼,小心著涼。”
“宮皓……”在宮皓轉身離開之際,顧安然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宮皓渾身一震,垂下眼簾眸光定定的凝視著那隻雪白的芊芊玉手,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安然……”他聲音黯啞著出聲,“你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牽過我的手了……”
這句話,分外的激動,分外的開心,分外的幸福。
然後,就在他喜不自禁的時候,顧安然鬆開了他的手,避開他灼灼發亮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剛吃到顆甜棗的宮皓,心裏很開心。
“今晚月色不錯,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去。”宮皓對顧安然有求必應的站起身,替她掀開被子,扶她下床後,又將掛在一旁的風衣取下來,替她穿上,完了,還擔心她出去吹風會著涼,又尋了條紗巾給她當圍巾時使。
顧安然心情複雜的看著一直圍著她團團轉的宮皓,其實宮皓對她真的很好,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