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病房裏站著一排身著黑色製服的保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左腿的傷口似乎裂開了,鮮血浸染了褲管。
而這個人身上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在他身邊,宛如站在千年冰山旁。
蔚西川感到奇怪,她抬起頭,正對上碎劉海下一雙幽深的黑眸,那是她粉身碎骨都不會忘記的眼睛——
“靳、靳北城?”
無意識地,蔚西川喃喃地念出了這個已被封存在心中多年的名字。
她又怎麼能想到,這位惹哭了幾個護士極度難伺候的大人物竟然會是他!
在他的注視下,蔚西川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深邃的五官比例完美,臉部的線條利落分明,鋒利的薄唇緊緊抿住,搭配出一張攝人心魄、讓無數女人為之神魂顛倒的英俊麵孔。裁剪合身的高級西裝下,露出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還像當年一樣交叉在一起,這是他無意識的小動作,蔚西川再熟悉不過。
這突然的重逢讓蔚西川又驚又喜,“這些年,你……還好嗎?”
靳北城卻冷冷地開口,“閉嘴,做你該做的事。”
蔚西川愣住了,從前,靳北城絕對不會這樣對她說話。
她這才發現,靳北城往日愛笑的眼睛已如冷峻的萬丈深淵。
“我……”她手足無措,但也不知如何解釋,隻好一邊替他清理傷口,一邊小聲說:“你還恨我嗎?”
“啪!”放在一旁桌上的醫用酒精被靳北城一把揮到地上,打得粉碎,碎片彈到蔚西川臉上,劃出一道小傷口,嚇得蔚西川跳了起來。
靳北城猛地站起來,腿上的傷口脫了線裂開,鮮血順著腿流下來,他卻仿佛無知無覺。
他一手揪住蔚西川的領口,把她拽到身邊,一手狠狠捏住蔚西川的下頜:“多久沒見男人了?才剛見麵,就急著搖尾巴了?”
蔚西川的下頜幾乎要被他捏碎。
她疼得小聲抗議:“靳北城,你弄疼我了!”
聽到她這麼說,靳北城捏得越來越用力,而另一隻手則直接拉開了她的領口,探到她的胸前,用力地握住她的豐盈:“你這種女人,不就是想要這個?”
“唔……”劇痛中,蔚西川居然條件反射般地顫抖起來。
這麼多年了,靳北城竟然還是很了解她的身體!
“靠這個賺得很多吧?”感受到蔚西川的顫抖,靳北城的臉上不加掩飾地露出惡心和厭惡的表情。他鬆開了蔚西川的下頜,隨手扯開蔚西川製服的紐扣,粗暴地掐住她的腰,仿佛在確認自己說的話。
看到靳北城臉上厭惡的表情,蔚西川瞬間清醒了:不對!她必須要解釋清楚!
她用力推開靳北城:“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
“滾。”靳北城臉上的表情更加憎惡。
“我……”看著他冷漠的側臉,蔚西川心裏不是滋味,但她還是想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三年前,我……”
一把剪刀擦著她的褲腳飛過,深深紮進了地板裏。
靳北城維持著投出剪刀的姿勢,冷冷看著她,眼裏宛如萬裏冰封的冰原,沒有一絲溫度。
靳北城居然恨她至此,這就是她當初傷害了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