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好冷,聶以夏覺得自己在淹死之前肯定會先被凍死。
好像做了一個夢,她正昏昏欲睡,眼皮沉重,睡夢中卻不斷有人煽自己的臉,疼的聶以夏不得不睜眼。
真沒讓她失望,睜開眼睛的第一幕就看見秦墨宸的臉。
秦墨宸冷冷地看著她,那目光中的寒氣能凍得人打哆嗦。聶以夏看了看四周,這分明是病院,空氣中彌漫消毒水的味道。
我沒死?聶以夏內心覺得一陣失望,死都死不成,這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失敗的人麼。
將頭縮進被子裏,自欺欺人的躲了起來。秦墨宸毫不留情地將她提溜出來,手指捏的聶以夏的胳膊生疼:“怎麼,有勇氣尋死,沒勇氣見我?你是不是很遺憾沒死?”
他又嗤笑:“你就是死了,我也會把你的屍體撈起來放在岸上晾幾天,讓全城的市民圍觀你溺死的醜態。”
他絕對是認真的,聶以夏從來不懷疑秦墨宸的狠絕。
她蒼白著臉,挺直了背脊,倔強的衝他喊:“我的婚禮毀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錯,還有力氣衝他喊。
秦墨宸放開她,默默的點煙,熏得聶以夏不住的咳嗽。
他吐著煙圈,修長的手指將床邊的診斷書丟到她眼前,聶以夏看了一眼,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上麵寫著妊娠反應8周,姓名就是三個明晃晃的大字——聶以夏。
我我我懷孕了????聶以夏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秦墨宸語氣淡淡的,眼含諷刺:“孩子是誰的?”
不等她回答,他唇角揚起一絲冷笑:“算算日子,是我的對麼?”
聶以夏咬牙,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喜悅,隻覺得他眼底的厭惡都要漫出來。
這個孩子,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她不知情的時候來到了這個世界,可惜啊,它的父母是仇人啊。聶以夏漫不經心的笑起來:“誰知道呢,那天和你睡完,我晚上又跟肖遙滾了床單,我怎麼知道是誰的種。”
“賤人。”秦墨宸冷冷的眯眼,一手掀開聶以夏的被子,猛然將聶以夏拉下床,聶以夏幾乎是被拖在地上,嚇的叫起來:“你幹嘛,放開,放開我!”
秦墨宸充耳不聞,病房外的秘書Lisa看到自家老板拖著女人出來,趕緊指揮外麵的幾個保鏢跟上。
一群煞神風一般的穿過醫院過道,有不少人目睹了聶以夏的窘境,卻竟然無人敢施以援手。
到了醫院外麵,Lisa將賓利車開了過來,聶以夏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被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塞到車內。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要回家!”
“回家?你哪還有家。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肖家的企業就會在幾個月之後迅速瓦解崩盤,你已經把肖遙傷的體無完膚了,也不希望他變得一無所有吧。”
“卑鄙!”聶以夏狠狠的罵,他了解她對肖遙的愧疚,毫不猶豫的利用這點要挾她。車子很快從鬧市區離開,一路開往S市的半山別墅區。
他要怎麼對付自己?聶以夏一路上胡思亂想著,到了別墅區,秦墨宸拽著她一路長驅直入進入一間大臥室,這間臥室被改造成了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長發秀麗的女人,麵容甜美,隻是戴著呼吸器,安靜的如同死去。聶以夏立刻認出了她。
“顧樂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