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浩博的案子正式走上司法程序,案子本身不複雜,但是取證和等待開庭的時間很長。
一審判決對譚浩博很不利,律師這邊已經提起上訴。
在等待二審這段時間裏麵,譚浩博鮮少出門,基本都待在怡園,心理醫生每周都會過來給他做治療。但是似乎效果不是太明顯,我比較擔心,不知道他心裏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被治愈。
不過我倒是變得忙碌起來,一直暫代浩翔首席執行官的職務,雖然沒有像譚浩博以前那樣做很多繁忙的工作,但該出席的會議一個都沒少,該簽的合同也都是我一份一份地簽的。
芊芊約我都約不到,搞的我被她吐槽,說我們家現在倒是有了種,我在外賺錢養家,而譚浩博在家貌美如花的感覺,我想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天,我回到怡園的時候,聽說譚政文陸正國的遺產已經公布。
開了原本就立下的一份遺囑,譚氏傳給譚浩博,其餘一些動產不動產,平分給剩下兩房兄弟,其實譚家三兄弟論實力都不差,譚二叔和三叔都不經商,這些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但還有另一份遺囑,律師也公開了,說是譚家是傳給譚浩博的,其餘的都沒有變化。
我不僅感慨譚政文作為長兄的深謀遠慮,怕是萬一事情有變化,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就會引起不必要的分歧,所以立了第二份遺囑,如果真有人想不通,那麼還有第二份遺囑。
而眼下譚二叔和譚浩博關係說不上和諧,也說不上僵硬,但現在譚浩博必然是要接下譚氏,雖然已經土崩瓦解,但是在緊要關頭,譚浩博已經把那些核心人員都安排到了浩翔,哪怕那時候的浩翔為了救助譚氏,也瀕臨危機。
聽了今兒在大院發生的事情之後,我準備往樓上去。
“譚二爺來了,和少爺在書房裏麵。”顧阿姨再說了一句。
見顧阿姨表情略顯嚴肅,就知道譚二叔來找譚浩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之前兩人在譚父的葬禮上鬧得有些不太愉快,譚二叔能主動過來,說明關係已經那麼僵硬,還有可能冰釋前嫌。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準備晚飯了,過會兒就能吃了。”
和顧阿姨交流完之後,我往樓上走去。
棉質拖鞋踩在木樓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了許多,肯定是已經談妥,或者不談了。
“那我就先走了。”譚二叔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眼我的肚子。
我的肚子其實還並不明顯,畢竟沒到三個月。
“二叔,既然來了就留下一起吃晚飯吧?”我問了一句。
“不了,約了人。”譚二叔婉拒。
我沒再多做挽留,譚二叔很快離開。
我再轉頭的時候,看到譚浩博微微擰著的眉頭。
“二叔和你說什麼事情了?”我問了一句,問完之後發現男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男人從椅子上起來,繞過書房走到我身側,一邊隔著衣服撫摸我那平坦的肚子,一邊說道:“二叔就是把那些遺囑上劃分給二叔三叔的不動產都要過戶給我們,我今天才知道這些是我爸很早之前就已經擬定好的了,如果他離開,就會生效,所以我沒能勸動二叔,另外我和二叔說了關於我爸病發的一些事情。”
其實按照譚浩博的話來說,似乎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我抬頭,迎上譚浩博的目光,像是在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我去巴黎找你的時候,何雲若來到了家裏,她以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威脅,和我爸撕破了臉皮,當時我媽約了人去了看音樂劇,家裏的阿姨出去買菜了,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對我爸說了什麼,讓我爸受到刺激。”
也就是說,其實直接導致譚政文病發的是何雲若,我很震驚,也很好奇,何雲若到底是說了什麼才讓譚政文那麼生氣。畢竟她曾經讓譚家上下對她都很滿意,又突然讓譚家對她置之不理,這個功利也不是誰都能有,但是現在已經無從考證,畢竟這兩個人在短時間內都不在了。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但事情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逝者安息吧。”譚浩博深深凝視我,“你是不是還有話對我說?”
我本來想要放在心裏直接消化掉的,畢竟現在說出來也已經沒有意義,但是既然被看出來,我的好奇八卦心也就被勾了出來,“那個小男孩……”
我才知道譚浩博最開始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何雲若,但是直到和她談婚論嫁的時候才知道她也有一個兒子,已經五歲,但是何雲若說那個孩子是她在福利院收養的,並且為了證明這個事實,她拿出了相關手續,當時因為我們已經分開,譚浩博的心情很糟糕很低穀,那段時間都是何雲若陪在身邊,也的確給了他一些安慰,然後,就順理成章地結婚,想要快點將我從他的生活中抹去,想要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