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圻和芊芊來接我回家。
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被壓了下來,就連大院的人都不太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隨之要應付的事情,很麻煩。
譚浩博被帶去公安局的事情肯定是壓不住的,到時候爆出來,浩翔的股價必然下跌,所有糟糕的情況似乎都能從左星圻緊張的表情上看到。
在將我送回怡園之後,左星圻準備去公司想應對之策,這個時候兄弟一家親。
“星圻,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我不想待在怡園等著所有的事情風平浪靜,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在譚浩博不在的時候,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一切。
“莫北,這個時候你別給添亂了。”一定是譚浩博交代過,讓我好好待在怡園,我和孩子不能出事。
聽到這話的我,表情一怔。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芊芊想要解釋。
左星圻率先開了口,道:“莫北,你手上有浩翔的股權,趁著浩博不在的時候,你暫代他的職務,可以嗎?”
對左星圻的提議,我第一反應是拒絕,我從未有過管理一家大企業的經驗,而且不工作太久了,萬一浩翔在我手中出什麼差錯怎麼辦?
“不需要你出謀劃策,隻要穩定軍心。”左星圻隻這個用意了,他說譚浩博出事被帶進公安局,我作為譚浩博的妻子,出來主持大局沒什麼錯。本來就想盡自己一份力的我在聽到他這麼說之後,欣然答應。
“行,我先和公司其它領導溝通一下,再安排一個記招會,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精神抖擻地出席。”左星圻看起來也安排好了一切。
我回到怡園,整個人都很焦慮。
沒多長時間,左星圻發來明天記者招待會的流程,還有我需要說的一些話。
正如左星圻說的那樣,我在記者會上的作用就是擔任穩定軍心的角色,慌不得。我一邊背著左星圻給的稿子,一邊在想著譚浩博在公安局。
那個地方我待過,絕不是譚浩博這樣養尊處優的男人能夠忍受的。而且還不知道律師團怎麼處理這件事的,一點音信都沒有。
在我略顯焦慮的時候,顧阿姨來了書房,行色匆匆。
“少奶奶,梓恒發燒了!”
我聽到顧阿姨這麼說,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立刻從書房裏麵出來。
“怎麼會發燒?”我越發著急,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起來。
“您慢點,別摔跤了!”顧阿姨道,“梓恒今天下午在院子裏麵玩了很久,出了很多汗。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我的錯。”
“沒事沒事,先去叫值班的醫生過來,今天不太方便送梓恒去醫院。”出了那麼多事,難保沒有知道實情的記者蹲守在怡園外麵,萬一帶著梓恒出去的時候出什麼事,譚浩博估計又得擔心了。
現在譚浩博不在,我就得挑起整個家。
到梓恒房間的時候,看到小家夥麵頰通紅地躺在床上,身上出了不少汗,小碎發耷拉在臉頰上。
我先去衛生間擰了一條熱毛巾,匆匆出來給梓恒把身上的汗擦掉。
顧阿姨去叫醫生去了,我隻能自己一個人照顧他。擦了身上的汗之後,又去拿了幹淨衣服來給梓恒換上,梓恒睡得昏昏沉沉,感覺到有人給他換衣服,哼哼唧唧兩聲,很難受的樣子。
“梓恒,醒醒。”我給梓恒換好衣服,想把人喚醒。
梓恒半眯著眸子,看到有個人影。
“爸爸……”梓恒開口就要爸爸,但是爸爸現在在公安局,怎麼過來?
“爸爸有事兒要忙,今天媽媽陪你好不好?”我將梓恒抱起來,他靠在我的懷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就像……過去在巴黎的時候,好些個夜晚,我都是抱著梓恒入睡的。
那時候就我們母子兩人,互相為伴走過三年春夏秋冬,梓恒早已成為我骨血當中最重要的人。看到他生病,梓恒是身體難受,我是心裏難受。
醫生過來,給梓恒檢查,沒什麼太大問題,不建議掛鹽水,最好是物理降溫,開了藥之後就留在客廳裏麵,隨時待命。
我給梓恒做過物理降溫,他以前生病的時候不願意去醫院,小發燒的時候,我就給物理降溫。把在溫水裏麵浸濕過的毛巾擰幹,一遍一遍地擦拭梓恒的肌膚,起到降溫的效果。額頭上貼著降溫貼,讓他不那麼難受,大半個晚上,我就在忙著給梓恒降溫。
這些事兒我也不願意假手於人,怎麼都是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要自己來做的。
顧阿姨在旁邊根本幫不上手,隻得一遍一遍地感歎,說我這樣才真的像一個母親。
以前雇主家有一個太太,小少爺生病了就丟給她,丟給醫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後媽。
但是這些天顧阿姨還看出梓恒和我不是特別親切,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什麼一樣,顧阿姨說當真覺得有些遺憾。
我點點頭,想著大概時間長了,母女之間的隔閡就會消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