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隻有簡單的工具,在剪開紗布之後,孫醫生看了一下傷口,語氣沉重地說:“得重新手術,他太不聽話。醒過來來幾天,傷口都掙開好幾次!再這麼下去,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我在已經不是焦慮,是心亂如麻,是心急如焚。
孫醫生馬上打電話回去讓百合灣的醫生護士準備手術,因為之前譚浩博傷得很重,所以現在的百合灣宛若一個小型的醫院,裏麵完全可以做一台手術。
車子一路急駛,最後穩穩地停在百合灣門口。醫生護士已經在樓下等著,將昏迷的譚浩博抬進去。
又是手術,等待,我在房間外麵焦慮的等待。
不知道是太著急,還是之前根本沒有休息好,我站在外麵的時候,隻覺得一陣暈眩,順手扶住牆壁,才不至於因為忽然間的暈眩而跌倒在地。如果現在連我都倒下去了,誰去找梓恒,誰等著譚浩博醒過來?手臂上之前在醫院被劃傷的地方,血已經凝固結了痂。
鏡子中的人整個透露著一股子狼狽的絕望,我從毛巾架上拿了幹淨的毛巾,擦了臉上的水漬。
回房,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從褲子口袋當中把手機拿出來,在最近通話當中翻到了何雲若的電話。
我沒存她的號碼,隻有一串數字,但是我知道那個號碼就是何雲若的。
如果把梓恒帶走的人不是譚政文,那就很有可能是和先前刀傷案的幕後主使,他們一直認定那個人是何雲若,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沒有把何雲若抓起來。而我也原本也想不明白,我和何雲若之間的糾葛隻是譚浩博,現在她相信譚浩博“死了”,她又有什麼理由去傷害梓恒呢,但是之前毛憶之的市級,不得不讓我重新思考女人的心思,最毒婦人心,當初毛憶之曾是一個準媽媽,但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蛇蠍心腸,何雲若也不能小看。
在我正要把電話打出去的時候,馮澤溢的電話進來,本來是想打何雲若的電話,但是手快摁了接聽鍵。
本不想和馮澤溢通電話,先前的不理智讓我差點和馮澤溢一起走了,如果當時不是譚浩博去了,我可能真的一時衝動想不開,但是電話都接通了……
“莫北,你剛才和誰一起走了?現在沒事了?”電話中,馮澤溢的語氣很是擔心。
“沒事,梓恒我們會找,謝謝你的好意。”
我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
“莫北,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天也很明確地拒絕了我。但是我是看著梓恒長大,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他如果不見了,我也很擔心。”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再拒絕,如果不能給他希望,那就決絕幹脆一點。
“你剛才上了誰的車?”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再見。”說完,我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候電話又響起來,我以為還是馮澤溢,沒看屏幕有些無奈的接起來就說,“我的事情我可以解決,你別在我身上花費心思……”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話筒裏傳來的聲音打斷。
“莫北,你跟誰說話呢?是我。”芊芊的聲音傳過來。
我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是芊芊。
“沒事,剛才是打錯電話的。”我謊稱過去。
芊芊也沒在細問,“你現在在哪兒?剛才沒事吧?”
“我沒事,芊芊抱歉,也替我和你家左星圻說聲抱歉,剛才在醫院,我衝動了,都不是針對你們的。”
“大姐,要是和你計較這些就不打給你了,老左也不會怪你,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蓋的,都是經曆過風吹雨打的。對了,差點兒忘了正事。你現在在哪兒?能出來不?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我們約在百合灣樓下的咖啡館,原因是芊芊不放心我離開太遠,但她又知道百合灣輕易進不來。
我出了房間在譚浩博臥室門口等了一會兒,有護士走出來,護士看到我主動告訴我譚浩博還在做手術,估計還得需要一些時間,讓我回房間邊休息邊等就行,我感謝的點點頭。
我在保鏢的護送下很快來到咖啡館,等芊芊的空檔我接到了何雲若的電話,這個號碼我不想記住卻過目不忘。
“喂,你打給我,有事?”我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
“聽說你的兒子不見了?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就趕到稍後短信你的地址,如果你在一個小時內沒有趕到,我就當你自動放棄了,到時候你兒子遇到什麼閃失,可別怪我沒有好心提醒你。你一個人來,如果你不是一個人來,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