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被芊芊和老杜強製關了兩天,醫生說我身體虛弱,加上休息不好有些低血糖。在醫院的這兩天,我被外界隔離,我知道他們是我知道外麵的消息太難受,但依然能夠時不時得到消息。
聽說,譚浩博的遺體已經被送回家。
聽說,葬禮打算低調舉行,譚家請求媒體給他們一點空間。
聽說……
都是聽說,從我知道譚浩博因搶救無效死亡之後,消息全部都是聽說來的。
我坐在車內,看著窗外的建築物往後倒退。玻璃反光上,我看到了自己這雙無神的眼睛。
芊芊和老杜到底是拗不過我,我說想去譚家,想親眼看譚浩博,不然我不相信他死了。老杜就開車送我過去,他特別無奈的說總要看到了,才會死心。
我就安靜地坐在後座上,也不知道腦袋裏心裏都想著什麼,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盼望快點到譚家大院。
芊芊陪我坐在後麵,她一直在和我找話題,說我不要不吵不鬧,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身邊人都是喘著氣的呢。
我依然沒有反應,其實是不想說話不想反應,覺得太累,最後,芊芊伸手摟住我,沉沉地拍了幾下我的胳膊,芊芊的這一個動作,讓我的情緒到了一個瀕臨的點,隨即,我的眼淚接連不斷地掉下來。壓抑了許久的眼淚,在去看譚浩博的路上,爆發出來。
他們都說,譚浩博死了。用他們的親眼所見來告訴我這個事實,讓我和他們一樣接受譚浩博已經離開這件事。
一個人說,我不相信。兩個人三個人說,我會開始懷疑。當所有人都告訴我說譚浩博死了,我感覺自己這時候麵對的,是整個世界。我要對抗的,是那麼多那麼多的人。
我哭泣,悲傷,是因為潛意識裏麵覺得他們說的沒錯,譚浩博真的已經……
可我就是想找到點證據,來證明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車子停在大院不遠處,因為大院那邊安排了眾多的保鏢,在各個路口看守著,不讓記者和想要打聽到點什麼消息的人靠近。
同樣的,老杜的車子被攔在外麵。
雖然譚家那邊請求各家媒體給他們一點空間,但在這個路口,依然有四五家媒體在等著。
媒體見這時候有車子過來,舉著攝像機對後座的我們就開始拍攝。
“我們進不去,先走吧,等……”
我沒等老杜說完,就打開車門下車,直接暴露在記者的攝像機下,我隻想快點見到譚浩博。
一下車,就有記者上前來,拋出各種問題。
“莫小姐,你是來看譚公子最後一麵的嗎?為什麼沒有把你們的兒子帶過來?”
“莫小姐,譚公子是為了你才擋下那一刀,如果……”
我聽到這話立馬抬頭,冷冷地看著那個提問的記者。
我後來才知道我當時的眼神犀利又充斥著敵意,讓記者瞬間就住了口。
此時,老杜和芊芊走過來,將我護在懷中,幾乎是用身體將我的重要部位給擋住。
他們既然同意把我帶過來,就想到裏必須這樣來保護我的安全。我也沒管那些,徑直走向設置了路障那邊的保鏢,跟他們說要進去。
“抱歉,沒有接到命令,任何人,任何車都不允許進去。”保鏢直接了當地拒絕了我。
我隻好給譚家二嬸打電話,除了她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聯係誰,但她現在可能在忙,沒有接電話。左星圻和我所認識的人,也都沒有接我的電話。
一時之間,我被擋在外麵,知道譚浩博在裏麵,但就是進不去,這種急切的心情快要讓我抓狂。
下午四五點的陽光依然毒辣,我被烈日炙烤著,這時候也隻靠是著最後一點意念支撐著,到底怎麼樣才能突破這一層防守進譚家?
麵前是公事公辦的保鏢,身後是舉著攝像機的記者。
在我焦灼的時候,另一輛車子停在了這邊。
我看著從出租車上下來的何雲若,這時候她也沒有進去?這時候難道她不是最應該守在譚浩博身邊?
我們兩人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而這種距離讓我們之間產生一種各自的氣場。隨著何雲若朝我這邊走來,我們倆之間這種緊張的氣氛一時間達到了頂峰。
這時候何雲若的出現,隻會讓本來在這兒守著的記者把精力投到我們這裏,也會覺得譚家的保密工作做的那麼好,隻能拍到車子進,車子出,沒想到還能遇見譚浩博的兩任前妻,雖然我們的婚姻短暫到不是很多知道,但還是被八卦的記者挖掘出來了。
雖然譚浩博之前嘴上說離婚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但外界都認為至少也應該是催化劑,加快他和何雲若離婚的進程。這時候我們的碰麵,又該是熱點新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