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吧,看你整晚都沒怎麼休息過。別太緊張,我剛才問過醫生,傷口已經止住血,並且把受傷的地方接好了,現在正在縫合傷口。”
“二嬸這是……真的?”我問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醫生都是直接和譚家那邊的人交流,不會告訴我譚浩博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聽二嬸說搶救過來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先前那麼緊張。
“嗯,沒事了。不過刀傷傷口很深,又加上失血過多,後續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手術時間才會這麼長。”
大概現在也隻有二嬸會告訴我譚浩博的情況,我感激地看著二嬸,“謝謝你二嬸,謝謝你告訴我他的情況。”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真關心他。他們的想法和做法你不用放在心上,又不是活給他們看的。”二嬸開導我,“我想要是你先看到拿刀的那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擋在浩博的麵前。”
是,我會毫不猶豫地擋在譚浩博麵前。但是當時情況太複雜,時安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那麼多,陸南望就擋在她的麵前……
“還與就是,何雲若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兩年雖然她和浩博表麵過的恩愛和睦,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浩博根本不愛她,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也就沒有關係了,你不用理她。”
“二嬸,其實我沒想那麼多,如果他們還能重歸於好,我會祝福的。”
“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先去休息一會兒,等手術結束了我叫你。浩博的心在哪兒,你比我們都清楚,不要替他輕易否定自己。”
我搖搖頭有點點頭,搖頭是固執地要等到譚浩博從手術室裏麵出來,點頭是因為二嬸的話確實點醒了我,我又有什麼權利替譚浩博做決定呢,不管怎麼樣,等他醒來再說。
二嬸輕歎一聲,說道:“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想的,明明還喜歡著,還愛著,就是不肯安分守己地在一起。莫北,別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人就這一輩子,錯過了今生,就沒有來世可言。”
我聽著二嬸的話,知道她說的沒錯,我也沒辦法反駁,但就是……執行起來,太困難。
“你自己想想吧,我先過去了。”二嬸言盡於此,便重新回到譚家的人那邊。
我站在陽光之中,想著二嬸剛才的話,想著過去和譚浩博的點點滴滴。
一個小時後,譚浩博從手術室直接被推到了重症監護室,都沒從手術室前麵出來,從裏麵的通道去了重症監護室。
手術說成功,也不算成功,譚浩博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得觀察。要說不成功,但始終是保住了一條命,隻是毫唔知覺地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我知道整台手術給譚浩博輸了很多血,手術途中兩度情況危急,都下了兩張病危通知單!
好在,手術結束,譚浩博被送進重症監護室,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儀器上顯示著各種我看不明白的數據。
我被擠在最角落,隻能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到病床上的譚浩博。
“譚先生,令公子能不能脫離危險期,要看接下來的三天,如果順利度過,他會慢慢恢複過來。如果出現意外……”醫生和譚父說道,但是意外之後的話,他在仔細斟酌,“如果出現意外,我們隻能盡力搶救。”
醫生的話說完,徹夜沒有合眼的譚母一口氣沒有緩過去,直愣愣地就往後倒去。
譚父眼疾手快地扶著自己的妻子,醫生和護士馬上把人送到病房裏麵給檢查。
又是一陣匆忙和慌亂。
所有人都很疲憊,而且這種疲憊還不能被譚浩博做完手術給衝淡,因為並不知道手術到底成功了沒有,譚家人也陸陸續續過去看譚母。
要等待三天,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對我來說,是折磨,是痛苦,是一秒疊加一秒的煎熬和難受。
我站在邊邊上,目光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的譚浩博,心揪在一起。還沒脫離危險,還要等待。
譚浩博,你真的要這麼睡過去的話,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說我離開京城就沒辦法恨你,你要是死了,怎麼讓我原諒你?所以,你快起來好不好?我一定心平氣和地和你談,不生氣也不發火。
我覺得,譚浩博一定能夠聽到我心裏的訴求,一定不會忍心讓我一輩子怨懟著他。
這時候病房前隻有我和何雲若,她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撫摸著並未顯懷的肚子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