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奕和帶著嚴以青來到禦靈醫院,兩人都是帽子、墨鏡、口罩遮得嚴嚴實實,外人看起來倒也挺像是兩位病人的。隻是,一般人來看病都是獨自一人或家屬陪同,他倆卻是同一副裝扮,歸根結底還是非常可疑。
兩人快步來到鬱令的豪華病房前,嚴以青看了看病房外的名牌,忍不住滿臉疑惑地問起了卿奕和:“這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生了重病想要再見偶像一麵什麼的,這類偶像劇裏常玩的梗你不會也要玩上一回吧?”
“以青哥,你是阿淳上身了嗎?要不要跟他組個‘冷笑話雙檔’?”卿奕和回了他一個白眼,輕輕地推開了病房的門,“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他的確是你的迷弟。”
一進病房,嚴以青就被床頭櫃上的相框吸引了。相片上的少年笑得一臉陽光,在自己的臂彎裏顯得非常滿足。這是他與少年的合照,可他幾乎毫無印象了。
嚴以青將視線轉向了病床上的少年,幹瘦的手臂與照片中少年結實的臂膀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卿奕和輕輕地走上前,為少年掖了掖薄薄的被子。
“這是誰?”嚴以青轉頭看看卿奕和,忍不住發問了。
“他是我在福利院的弟弟,當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卿奕和摸了摸鬱令的額頭,輕聲回答了嚴以青,“你曾經到我們福利院來慰問演出,在那之後這家夥就成了你的迷弟。”
“那應該是五年前的事了吧。”嚴以青朦朧地想起了一些片段,那段時期他剛剛出道,非常熱心於公益活動,總想給更多人帶去歡樂,所以走訪了許多福利院和醫院,為老人和孩子進行慰問演出。但是,大紅大紫之後,他最多也就參加一些慈善晚會,捐些錢物走個流程,沒再為弱勢群體花過任何心思了。
所以,現在自己的人氣呈現頹勢,說不定是忘了初心的緣故?嚴以青自嘲地笑了笑,探過身子去看床上的少年,意外地發現他的容貌居然和任曜頗為相似。
“我以前一直在暗暗地嫉妒你呢,以青哥。”卿奕和望著那兩人,百感交集,“平時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頭的弟弟,突然就變成了你的迷弟。每次跟我吵架的時候,他都會大聲嚷嚷,說是不要當足球運動員了,要跟你一樣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偶像,那時候我真是被他氣死了。”
嚴以青溫和地凝視著這位“徒弟”,聽他第一次對自己吐露身世。
“他是為了救我變成這樣的,所以,我想為他達成心願。進他想進的事務所,在他醒來前努力走到高處,為這個後起之秀鋪好路。”
“你怎麼知道他就會成為後起之秀?”嚴以青打趣道。
“以他的容貌和運動能力,紅起來一點都不難吧。”卿奕和凝望著那張臉,低低地笑了,“第一次看到任曜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他跟鬱令有七分相似。我覺得,冥冥中這就是上蒼的安排吧,讓我得以與如此相似的人相逢。”
怪不得卿奕和對任曜總有一份很強大的包容心。之前嚴以青還覺得奇怪,以卿奕和清冷自持的性格來說,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跟一個人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