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世,我都懷疑你臨陣脫逃了。”嚴以青迎上前,捶了一記攝影師的胸口,笑了起來,“怎麼,給我的師弟們拍照就這麼沒有幹勁?”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你那個完美主義老板還逼著我非得擠出半天時間趕過來。”麵目頗為英俊的攝影師易憐世翹起薄唇,不滿地抱怨起來,眼神掃過麵前顯得略為拘謹的六個男孩,“素質也就一般嘛,抵不上你跟費淩那一屆的。”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們現在紅到什麼程度了。”嚴以青的語氣顯得驕傲,實則為了降低易憐世的心理預期。他知道這位攝影師是雜誌圈裏超級搶手的,能請來他為少年們拍攝著實不易,天知道老板在想些什麼!為一群還沒出道的娃兒砸下重金,請來這尊大神,還得自己小心伺候著。
嚴以青聳了聳肩,以眼神催促1號柳淳心快去換衣服。這邊,他還得招呼著,讓易憐世和其他工作人員全都動起來。
在更衣間裏搗騰了20分鍾的柳淳心粉墨登場了。
一身帥氣的西裝,配上鋥亮的皮鞋,精英範兒撲麵而來,倒不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更像是剛出社會的職場新鮮人。
隻見他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整理得幹幹淨淨的書桌前,拿起一本書,好整以暇地翻看起來。
哢嚓!哢嚓!哢嚓!
經驗老到的攝影師選取了幾個側麵鏡頭,將淳心最陽光的微笑留在了膠卷上。
“很有精英範兒!”易憐世向走過來的柳淳心比起了大拇指,後者露出靦腆的微笑,瞬間又回到了少年模樣。
嚴以青在一旁冷笑。是啊!精英範兒十足。那是因為自己沒來得及把今天的拍攝主題告訴易憐世,隻是模糊地要求他抓取少年們最動人的瞬間。柳淳心表現的那是魅惑嗎?以為捧個書本裝一下王子殿下就能迷倒萬千少女了?那是公元幾世紀的想法啊?!他要的是魅惑的Sexy Boy!他偏來個Salaried Man!氣得他胃都疼了……
柳淳心朝嚴以青走了過來,滿心希望獲取幾句誇獎,沒想到嚴以青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施舍給他,轉個身就關心起了2號祁思。
“嗯?”柳淳心有些不解地揉了揉腦袋,素來讀不懂他人心思的冷笑話王子還是感受到了那麼一點點惡意。
“上班族你好啊,這一身行頭看上去比我的年紀都大。哈哈……”嚴以青見祁思已經走到了鏡頭前,忍不住轉過身,調侃起了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的柳淳心。
“哎?真的有那麼顯老嗎?”柳淳心張大嘴,呆呆地問,顯然沒意識到自己加入秋時後的第一個作品有多麼失敗。
“真的。”走過他身邊的甄禮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往柳淳心的心窩再“插”了一刀。
“Boy,你還太嫩,看看別人是怎麼表現自己的。”嚴以青拍了拍柳淳心的肩膀,指了指在鏡頭前的祁思。
“哎,那個人是祁思?!”柳淳心望著前方的男孩子,禁不住失聲喊了出來。
沒錯。那個少年已經變身為調情高手,濕潤的發,隨意執著高腳酒杯的手,再加上豐潤的待吻狀的唇,無意識地勾引著別人走近他,俯身親吻這個不知心在何處的情場浪子。
“太棒了!再來一張。”易憐世一下子興奮起來了,變換著不同的角度,哢嚓了好幾下。那張完美的臉是相機鏡頭的寵兒。
“原來這樣才叫魅惑啊……”柳淳心從祁思的表現中,總算是明白了那麼一丟丟。
“魅惑是分很多種的,祁思也隻是表現了其中一種而已。”而且是頗為廉價的一種。這句話嚴以青沒有說出來,但他知道,牛郎式的魅惑並不是秋時雨欣賞的款型。況且,祁思的臉蛋雖然美到極致,但他的眼神依然空無一物。魅惑若是不能傳達到眼底,硬照還可以勉強對付過去,以後上了電視或電影鏡頭,那就是絕大的Bug,觀眾看久了總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