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勉也是當真糊塗,此事怎麼能如此草率,不行這尹夢必須死。
“我們先回去,一會兒你馬上回禦史府一趟。
同母親說這幾日身子不舒服,胃口不佳,有些想念母親做的小食,請母親來府上一敘。”左傾思拉著身邊婢女,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玉勉的院子,還未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便回頭看著那婢女如此說道。
“是,王妃,奴婢這就去禦史府上,見夫人。
王妃如今懷著世子,還是要小心身子為好,那大人再是得王爺的寵愛終究是男子,終有容顏不在的一日。”那婢女見左傾思擰眉,當真以為她身子不太爽利,便是也十分憂心不由的出言安慰道。
“去吧,我自有分寸。”左傾思看著院牆外的天空,心想,容顏,隻要尹夢的身份泄露出去,即使玉勉再是不舍,也終究是會失去。
那婢女送左傾思回了院子,便急急忙忙的出了王府。
尹夢醒來,看見床邊一張不甚熟悉的麵孔,緩慢的閉上眼想了一陣,才漸漸想起來這張臉是誰,是宴席上莫名其妙幫了他的厲繆。
“厲禦醫,怎麼在此處?”尹夢揉了揉有些發澀的後脖頸,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在床邊守著的厲繆。
“大人身子不適,是臨侍衛將我請來的,大人如今可覺得還有那裏不適?”厲繆看著尹夢,心中明了尹夢便是師傅要找的人。
他雖然隱約知道師傅同前朝有些牽扯,卻不知道師傅要尋的人,居然是尹夢。
更加不知道尹夢便是前朝皇室血脈,如今心中也是震撼莫名,依舊沒有回過味來。
“如此倒是有勞了。”尹夢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十分奇怪,他的病玉勉向來是不讓外人插手,都是古藺原在照看,怎麼會忽然請了這厲繆來。
更讓尹夢在意的是,他之前分明是被人打暈的,如今醒來也不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顯然也不是在宮中,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尹夢到桌前去倒了茶水喝了幾口解渴,慢慢的回想起之前事情。
疑惑的翻開手心查看,發現之前那印記不但沒有消退,如今反而更加明顯了。
紫褐色的彎月盤踞在掌心,倒是同他之前在一本孤本上見著的圖騰很是相似。
那孤本缺少了許多書頁,尹夢唯一感興趣的便是圖騰,所以看得格外清楚。這圖騰分為兩種。
彎月上書和彎月下書,似乎是從前某個家族的徽記,隻不過那家族似乎早就滅族消失不見了。
尹夢盯著掌心裏的那印記,不像是畫上去的,也不像是印上去的,倒像是長在肉裏的,難怪臨風那時斬釘截鐵的說是胎記。
可是自己身上從未有過胎記,他最是清楚不過,怎麼會忽然多出這麼一個胎記來,當真是匪夷所思。
“大人,可知道這胎記的來曆?”厲繆不知何時走到了尹夢的身邊,見尹夢皺眉思索,便出聲問道。
“哦,厲禦醫知道這印記,可是有什麼說法。
真要計較起來,這印記可是你厲禦醫非要拉著我去了禦醫署才出現的。
不知可是和厲禦醫有什麼瓜葛,要知道這種東西想要偽造並不難。”尹夢瞧著自己掌心裏的印記,絲毫也不以為這真的便是什麼胎記。
況且看天色他也昏迷了不少時辰,這之間究竟發生多少事情,大約也沒人能說得清楚。
厲繆被尹夢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隻覺得如今眼前的這個人,全然不是人前那個謙和溫善的尹夢。
“臨風,帶著厲禦醫出去,我有話和尹大人單獨聊聊。”玉勉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站在尹夢身邊的厲繆,眼眸之中有種隱忍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