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大約是在春暖花開的5月份。
因為病房裏的窗戶開著,卻讓人察覺不到涼寒,隻覺得陣陣暖風迎麵吹來,而窗戶外頭的玉蘭花大朵大朵的盛放著,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
張姐趴在我的身邊,看到我睜開眼睛,頓時哭出聲來,然後叫了醫生過來,直到醫生宣布我已經沒有大礙,她才“阿彌陀佛”了一聲,笑了起來。
我與她並無血緣關係,可她卻對我這樣好,我握住她的手,輕聲說:“謝謝你……張姐……”
她的手中捏著一串佛珠,我隻覺得有些硌手,便抬眼看去,然後,我左手無名指上的一圈銀白色光,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抬起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素淨的鉑金戒圈,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是,是誰?是誰給我套上了這枚戒指?
是歐寒嗎?他說過,希望我能嫁給他,可我這一昏迷,就從冬天到了春天,早已錯過了婚期。
有可能是他……嗎?
可他明明中了一槍……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回憶起昏迷前曲子辰替我擋了一槍的畫麵,我胸口一痛,眼淚流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讓我醒過來?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我想重新閉上眼睛,餘光卻看到張姐看著我在竊笑,然後病房門打開,就看到那個我從十歲開始就喜歡上的那個男人,就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走了進來,而張姐,走了出去。
他沉穩的步子,冷峻的麵容,在看到我睜眼看著無名指戒指的那一刻,突然崩塌。花被他隨手扔在椅子上,整個人大步一邁,單膝跪在我病床前。
他的嘴唇在抖動,眼睛裏有光在閃爍,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說,最後落到唇邊,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丫頭,你醒了。”
我哭著撲進他的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以為他死了,所以我不敢醒來,我任由自己沉淪在意識的黑洞裏,不敢麵對真實的世界,可原來,他沒死,他沒死!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曲子辰!我嚇死了!你為什麼要來給我擋那一槍?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啊!”
“對不起。”他抱著我,輕柔的吻掉我臉上所有的淚。
“戒指是你給我戴的嗎?”我抽噎著,舉著戒指看著他。
“是,是我給你戴的。”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很嫌棄我,很討厭我的嗎?”我開始耍小性子,被他欺負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作一作了。
他眸子裏閃過內疚,吻住我:“對不起。”
我頓時心疼的不行,再不敢跟他耍性子,我那麼愛他,怎麼舍得讓他內疚難過?
我抱著他,轉移話題道:“那……後來警察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