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奪舍大法在任何時空都是大逆不道的巫術,是萬民唾棄的邪術,魔帝竟然會對她承認了,雲熙用指甲刮蹭著手心的肌膚,這種情況通常就隻有一個解釋,對方如此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的秘密,他是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出去了吧,隻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現在,可以談談我娘親的事情了吧?”雲熙繞回了主題,魔帝要殺她,她要存了逃跑的心,他也奈何不的她,隻是她來這裏是為了秋月,她一定要救走她。
“我還以為你會問,單羽彤如何了呢,原來在你心裏,他一點也不重要啊,虧的他對你一往情深,垂死掙紮之際也還惦念著你!”
雲熙把玩著手腕上的鳳血石玉鐲,她已經知道了單羽彤被魔帝奪舍了身體,也知道了他的意念尚存,這樣便足夠了,沒有足夠的把握將魔帝逼出來之前,她不應該輕舉妄動。
“如果你還不想談,恕我不奉陪了!”
魔帝挑了挑眉,他難得如此想和一個人平心靜氣的聊聊天,對方卻如此的不耐煩,他心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竄了出來,語氣也沒了之前的平和。
“你若想走,門在那裏,請便!”
兩人再次陷入了對視之中,隻是彼此目光中都多了幾分不耐,突然的,魔帝的眼眸中褪去了情緒,變得清澈無比,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席卷了陌雲熙。
“姐姐。”單羽彤怯怯的喚道。
陌雲熙渾身一顫,這感覺,分明就是真正的單羽彤。
“羽彤,是你?”
單羽彤唇角含笑,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眷戀,“姐姐,是我,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啊!”
“羽彤,你好不好,你…”陌雲熙還想再說些什麼,單羽彤眼中的清明再次變回了精芒,魔帝的意識剛剛被單羽彤壓製住了,他拚命的反抗,終於再次回到主導位置來。
“沒想到這家夥強橫起來,竟然還可以如此厲害,也難怪他可以影響到我的心神了。”魔帝神色複雜似乎在擔憂著什麼,轉瞬之間又恢複了平靜。
“你為什麼要占據他的身體,你這樣掠奪別人的軀體,未免也太過殘忍了,他的心神就這樣被你壓製在體內,眼睜睜的看著你用他的身份做盡壞事,你就是一個惡魔。”
陌雲熙親眼所見到單羽彤出現之後,內心的憤怒更加鼎盛了。
“怎麼,終於憤怒了嗎?覺得他可憐了嗎?那誰又來可憐我,我被你們所謂的正義封押了上千年,憑什麼我們黑暗係的就要被你們所唾棄,我們與生俱來的能力憑什麼就不可以得到認可,我們黑暗係法師在大陸上就猶如過街老鼠,沒有一點安寧日子可過。”
魔帝的麵目猙獰,他回憶起過去,情緒也變的激昂起來,“人人隻知道責怪我們黑暗係發起了聖戰,可是我們為什麼發起聖戰,你又知道嗎?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你也應該感同身受啊,你們上官族被滅族之後,他們對上官族的餘孽趕盡殺絕,對你無情誣陷,你們上官族又做錯了什麼?他們總是這樣,利益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犧牲掉任何人,不管你到底有沒有錯。”
雲熙沉默著,她不知道聖戰的事,也不知道上官族的事,無法評斷誰對誰錯,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與對錯無關,人們所站的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當然也不相同。
“以一己之私,剝奪別人的軀體,擾亂整個大陸的和平,這就是對的嗎?”
陌雲熙隻知道,現在魔帝的所作所為,她不能認同。
魔帝目露凶光,極具誘惑力的說道:“雲熙,我們都是被他們遺棄的人,我們不應該成為對手,我們應該聯起手來,摧毀這個不公平的世界,隻要我們一統天下了,我們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不管是光係還是黑暗係,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些不能容忍我們存在的人,我們就殺光他們,你也可以為你們上官族死去的親人們報仇雪恨。”
如果陌雲熙不是異世界穿越而來的靈魂,魔帝的這一番話很可能真的能夠說服她,隻可惜,自己並不是上官靈奚,她可以接受她的身份,承受她的使命,可是她沒有她本身應該具有的仇恨心裏,魔帝所描繪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不動心。
“如果你的要求隻是這樣的話,以你現在的地位和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為什麼就一定要發動戰爭,讓百姓流離失所,血流成河,他們何錯之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千秋萬代,你以為我不這樣做,別人就不會這樣做了嗎?炫帝陌淩奕,他會甘心統禦一個弱國嗎?你們在蒙羅帝國落城的功績何其豐碩,蒙帝可有嘉獎你們?蒙帝對水族和鳳族的忌憚之意早已達到了頂峰,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水族和鳳族以前一直有夙願,如今你們二族再次聯姻,蒙帝還能安心入夢嗎?恐怕他的睡夢之中,不止一次的夢見鳳楚央取而代之的畫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