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氣咻咻地看著蕭邪,滿肚子火氣,鼻子尖上輟著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氣衝衝的向上挑著。
“蕭邪,看看你幹的好事,人家報複來了吧!”
蕭邪諂笑,陌淩奕剛才也這麼凶他來著,他也不想的啊,哪有後悔藥可吃啊。
“快,那邊有人,過去看看。”
有人舉著火把朝他們這邊靠過來,遠遠的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無數的雞蛋和爛菜葉就砸了過來,蛋液和爛菜葉砸在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四個人被砸的狼狽不堪。
“太過分了,風元素啊……”
“曉曉,不要!”雲熙一把拉下林曉曉的手,對她搖搖頭,“這些都是普通的百姓,你不能出手,會傷害他們的。”
“可是,他們這樣對待我們,他們想燒死我們啊!”
“怕是有人指使的,這些人不過是為了上官姑娘抱不平罷了,不宜與他們較真,我們還是暫且離開這裏,稍後再和大家彙合吧!”
都是些普通人,不能動手也隻能聽陌淩奕的暫時躲避起來,四人朝著另一頭奔跑而去,客棧的四周到處都是舉著火把討伐他們的百姓,他們隻能四處亂竄,逃出小鎮的時候,四人走散了,隻剩下了陌淩奕和雲熙在一起。
雲熙一言不發地別過臉,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塊在城牆上做著標記,身份揭穿之後,大家夥一直在一起,覺得沒什麼,這突然的就剩他們兩單獨相處,雲熙覺得連呼吸都不自在。
“雲熙,我們還是找個可以遮蔽的地方等他們吧,你戒指裏有換洗的衣裳嗎?如果沒有,我有一些你可以暫時換上。”
陌淩奕摸不準雲熙的心思,說話的時候帶著十二分的小心,說完以後又急急的補充了一句:“是新購置的,我沒穿過。”
雲熙做完標記,沒理會陌淩奕的搭訕,隨意的觀測了方位,右邊是座高山,左邊地勢平坦,她朝著左邊慢慢的往前走,陌淩奕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的態度他早有心裏準備。
兩人默默的走了許久,一直都沒有破舊的房子或者湖泊可以換洗衣裳,陌淩奕在後麵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陌雲熙,她的身上還沾著菜葉,頭發上稀稀拉拉的蛋液黏在一起,他看著看著就揚起了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真好,即使不說一句話,隻要那個人在你的看得到的地方,就是一種滿足和快樂。
再往前是一片沼澤地,沒想到花雨鎮外竟然會有沼澤,雲熙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她路癡的毛病是真的改不了了,隨便走個方向都能走到沼澤地來,又要往回走了。
陌淩奕隔了幾步站立著,主動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能讓她更加的厭煩自己是他要做的第一步,握在手心的帕子幾次動作又收了回來。
他何曾這般無可奈何過?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靜靜的望著她,歲月靜好,心安然,花開無聲,靜默溫情。遙望,是千年注定,也是永恒的美麗。
如此美好的時光,在陌淩奕看到雲熙後方的沼澤裏,竄起一條兩米多長的沼泥巨鱷後消失了,他身手矯健的撲騰過去,抱著雲熙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住。
雲熙怒火中燒,憤怒的推開他爬了起來,瞪著陌淩奕生氣的說:“你瘋了是不是?”
陌淩奕的臉變成青白,又漸漸轉作緋紅,剛才隻想救她沒想那麼多,現在才想起自己竟然情急之下唐突了她。
“吼!”沼泥巨鱷伏擊不成,惱怒的大吼,雲熙先前坐的石塊被它一爪拍的粉碎,它長長的身軀爬上岸來,背脊上三條劍齒鋒利而又尖銳。
雲熙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他,特別的難為情,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沼泥巨鱷發現有人闖進了自己的地盤,匍匐在沼澤裏慢慢的運作著,它靠近雲熙正要行動,卻被陌淩奕攪黃了,自然也就不再隱藏,光明正大的獵食。
“陌淩奕,你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別在這裏。”
雲熙單手凝結水係法術,水係變幻冰係,一根根冰錐襲向沼泥巨鱷,沼泥巨鱷的劍齒搖晃了幾下,化成無數的小劍脫離了它的背脊,抵擋著雲熙的冰錐。
陌淩奕往後退了幾米,注視著雲熙與沼泥巨鱷的戰鬥,他感到了不可容忍的羞辱,作為一個男人,每一次,他都隻能站在她的身後,無能為力的靠她保護著,滿臉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