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晴的眼睛裏通紅,她緩緩站起來,就看到淩白雨想要來扶她,卻被季庭畫攔住的畫麵。
門在她的麵前重重關閉,她的影子在燈光下拉的很長。
回不去了是嗎?這是她的錯是嗎?蘇婉晴的喉嚨裏發出大笑,連嘴角的血都沒有抹掉,她緩緩將衣裙穿好,甚至還有精神把褶皺拉平,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斷了她所有念想的院子,以及那個已經讓她徹底寒心的人,緩緩走了。
沒有哭,也沒有鬧,她這一路走的很平靜。
然而當她一踏進自己的院子之後,臉色就開始變得極差。她剛剛隻是在硬撐,她要留住自己最後一點尊嚴。她沒有那麼不堪,也不會再作踐自己。
進了屋裏,她坐下來,猛地將桌麵上所有的東西都掃了下來,瓷器和各種用具碎了一地。緊接著,她催動法氣,將屋裏所有能毀掉的東西全部摧毀。
侍女們聽到動靜,又想起上次的恐怖,可還是要硬著頭皮走過去,隻是心裏都帶了幾分謹慎。隻要自家主子有一點不對勁,一定要趕快就跑。
蘇婉晴將屋裏的東西毀的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起來。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利器割破了,正流著血,可她也隻是瞥了一眼,就將目光轉移到了站在她麵前的幾個侍女身上,嘴角微勾,招手示意她們過去。
蘇婉晴的手上滿是鮮血,弄得衣衫上到處都是。她的臉色蒼白,眼中湧動著深深的恨意和瘋狂,嘴角卻笑的風輕雲淡。這種模樣的她嚇得侍女們心裏七上八下,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你們說……我和淩白雨誰更美?”她半眯著眼睛,看著幾個人。
幾個侍女對視一眼,才想起來淩白雨就是馬上要被季庭畫迎娶的女子,連忙開口道:“公主殿下,您比她好看一千倍一萬倍,她連您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這話似乎取悅了蘇婉晴,她眼中的瘋狂似乎停歇了一下,歪著腦袋看向幾個侍女,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又問道:“那她和我比,誰的身份更高?”
這顯而易見,幾個侍女不假思索的說蘇婉晴的身份高。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婉晴就算已經是個沒有實權的公主,也比一個名不轉經傳的平民身份高很多。就算洛依綿嫁給季庭畫,地位也不可能高過蘇婉晴的。
“那你們說,是我和季庭畫般配呢,還是淩白雨和他般配?”蘇婉晴笑眯眯的看著幾個人,有些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鮮紅的血襯得她臉色更加白嫩,還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撩人。
結果依舊很明顯,蘇婉晴配的上。論地位,論相貌,論所有的一切,蘇婉晴都比淩白雨要好一千倍一萬倍,但是!有一點是她永遠都沒有的——淩白雨的順從和溫和。
蘇婉晴從來都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可以說她從頭到尾就和這兩個字沾不上邊。她很霸道,占有欲很強。就算是和蘇夢凰關係非常好的時候,她也是活潑的性格,而不是溫和。
這一點侍女自然是不會說的,這要是說出來,她們估計就沒有辦法活著走出去了。
蘇婉晴聽著侍女們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可是笑著笑著,她忽然催動法氣,用力一拍桌子,唯一完好的這張桌子也四分五裂,很快就壞掉了。
侍女們嚇了一跳,連忙跪下來,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我樣樣都比淩白雨好,為什麼庭畫哥哥不要我?!”蘇婉晴咬牙切齒的看著侍女,走到其中一個麵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你說啊,你說他為什麼不要我!他為什麼寧肯要一個身份下賤的人也不願意要我?!”
她的手轉移到侍女的脖子上,狠狠的掐著,手越收越緊。
侍女的臉色已經變成醬紫色,看起來非常難受。她掙紮著,嘴裏說著求饒的話,可淩白雨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繼續掐著。
“公主殿下!”另外幾個侍女也嚇壞了,瑟瑟發抖。
蘇婉晴掃視了這些侍女一眼,冷哼一聲:“你們是不是也看不起我,這麼多年就算是表麵順從,內心也瞧不起我?!”她催動法氣,重重的將幾個侍女擊倒在地。
侍女們哪裏有深厚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抵擋蘇婉晴的攻擊。所以這一下子,沒要了她們的命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她們的心裏很是恐慌,就越發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蘇婉晴以前雖然性子不好,但也不至於這麼喜怒無常,好像是從法冥閣回來之後,性子就徹底的變了。不僅喜怒無常,而且從來不把人命看在眼裏。上一次死掉的那個侍女,直接就被埋了,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