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不意外接到邢媽媽的電話,就連她要說的話,她都猜到了。
當時她剛回國,邢媽媽就說了這打算,讓她偷偷和刑景天來往。
那會她叫保安趕了邢媽媽出門,現在,她很理解她的顧慮和苦心。
聊了將近快半小時,唐芯答應會好好勸勸刑景天的,邢媽媽略感安慰地放下了電話。
唐芯下意識地摸索左手的戒指,每次她感到無助、害怕、迷茫時,她都會這樣做,感覺就像邢西揚還在她身邊,還能給她保護,給她指明方向。
“你說,那天我鬆口是不是錯了?”
唐芯喃喃自語。
刑景天下班後準時過來。
吃過晚飯,和阿玥玩了會,哄了星仔睡覺,刑景天拉著唐芯去陽台看星星。
“聽說你在準備婚禮?”唐芯出其不意地問。
“啊?是啊,不過先保密,到時給你個驚喜。”刑景天的眼睛很有神采,就像夜空裏閃爍的星星。
“我不要,我不喜歡。”
刑景天有些挫敗,撓撓頭,“當初你嫁給小叔時,不是辦得挺大挺美的?”
“你不是頭一晚就回國了,沒參加觀禮嗎?”唐芯詫異。
刑景天嘿嘿直笑,不說實話。
唐芯也不糾結,“就是因為我經曆過了,所以夠了,如果要結婚,我隻想簡簡單單的,和家裏人吃頓飯就行。”
“我刑景天的老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嫁給我?!”
“邢西揚給了我一個畢生難忘的婚禮,可他隻陪了我五年。要是有得選,我寧願不要那什麼婚禮,隻想他陪我再久一點。”
談及邢西揚,刑景天沒法再說話了。
雖然現在唐芯在和他交往,也談論到將來的婚姻,但是刑景天知道,邢西揚一直、大概也會永遠在唐芯心裏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無論時間多久、他做了什麼,都無法動搖這位置。
唐芯還戴著那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證明。
刑景天沒有要求她摘下那枚戒指,也不需要。
他感激邢西揚,在他很混蛋不相信唐芯時,在唐芯最需要幫助時,是邢西揚給了唐芯安慰和幫助,要是沒有他,可能唐芯早就不在了。
可是每次看到那枚戒指,刑景天總是忍不住嫉妒,嫉妒邢西揚曾經擁有唐芯的那八年。
所以刑景天無意識地在較勁,想比邢西揚做得更好,要為唐芯辦一場更大的婚禮、為她戴上更大的戒指、對她更好。
“這是迷信,要不得。”
唐芯笑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你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嗎?”
刑景天看著唐芯略帶笑意的眼睛,受到蠱惑一樣,慢慢向她靠近,“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
唐芯勸服了刑景天,不辦婚禮。
至於婚後的住處,刑景天同意重新買套房子,一家四口搬進去。
邢媽媽說的“偷偷來往”,刑景天是怎麼也不可能同意的。
不過刑景天倒是猜到了邢媽媽在背後出主意,回邢家大宅吵了一場,把刑老爺子都驚動了。
“好啦!”刑老爺子被吵得頭疼,大兒媳婦哭哭啼啼的,聽著更心煩。
“你,”刑老爺子拐杖一指,指著刑景天說,“明天把唐芯帶來,我有話跟她說。”
“要說什麼跟我說,我做主。她一個女人,別欺負她。”刑景天下意識維護唐芯。
“混賬,我是要打她還是罵她?”刑老爺子氣得重重拄了幾下拐,“明天她要是不來,哭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