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名字,不問身份,一夜纏綿,天亮之後各走各的。
這樣的經曆,對於楚夢琳來說,這輩子大概隻有這一次了。
看著還睡在自己身邊,就連睡覺都帥的無死角的男人,她一直晦暗的內心之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溫暖。
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記憶裏,爸爸除了給了她一個姓氏之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媽媽在她五歲的時候,跳海自殺了。
她,是跟著舅舅長大的。
就因為如此,她年紀輕輕就要聽舅舅的話,嫁給一個年過五旬的富商。
她即使再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去忤逆,因為舅舅對她有養育之恩,照顧她長大非常不容易,在某種意義上,舅舅就相當於她的父親。
隻是,她成為女人的第一次,她還是想自己做主。
所以,昨天深夜,她隻與酒吧外麵碰見的這個男人聊了幾句,倆個人就來開了房。
無關情愛,隻有內心的放縱。
看了一眼窗外高高的太陽,楚夢琳歎了一口氣,準備起床離開。
隻是她剛一動,依然放在她腰間的手臂就是一緊。
“你醒了?”
略帶沙啞的嗓音,說不出來的慵懶性感,那雙清澈深邃,如同星空碧海般的眼眸,看向了楚夢琳素淨清秀的娃娃臉。
“嗯,一會兒還有事情,得走了。”
楚夢琳勾起嘴角淺笑了一下。
雖然昨夜兩個人已經親密到了負距離,可天亮之後的麵對麵,還是讓楚夢琳覺得尷尬的要命。
隻見身邊的男人眼眸一沉,似乎是有話要說。
可對上楚夢琳疏離的目光時,他還是把想說的,悉數咽了回去。
“嗯,需要我送你麼?”
“不用。”
隨著最後兩個字的出口,那隻被子下麵的手臂逐漸的變鬆了。
起床,洗漱,穿衣服。
沒用多久,兩個人就一起出了酒店的門。
就在喧鬧的大街上,彼此都沒有告別的,各走各的路。
坐進了出租車,楚夢琳看著倒車鏡裏那幢變的越來越小的五星級酒店,就覺得昨夜好像是一個夢。
夢醒了,她還是要麵對現實的。
另外,今天是她第一次見自己研究生導師的日子,她得趕緊回家換身衣服。
如果說她長到這麼大,唯一一件能讓自己值得驕傲的事情,那就是她學習好。
然而,學習再好也沒什麼用,最後還是要淪為老男人的生育工具。
她現在隻希望,舅舅可以允許她把研究生讀完,再結婚。
帶著內心的疲憊,楚夢琳閉上了酸澀的眼睛。
至於昨夜的那個男人,她覺得過幾天,也就忘了。
誰知道命運還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金融係的學生都知道,江川大學靳雲深教授的研究生最難考,不但難考,而且靳教授一年隻收一個學生。
一旦成為靳教授的入室弟子,那就意味著已經進入了五百強公司的大門了。
楚夢琳倒是沒那麼大的野心,考靳教授也是覺得,她要麼不念,要麼就念最好的。
所以她連靳教授都沒見過,甚至都沒來江川大學聽他一節課,她就報了他的研究生。
帶著自己的檔案,楚夢琳穿著一條深藍色的連衣裙,敲響了靳雲深教授辦公室的門。
此時,辦公室內,靳雲深正在看電腦裏學生發來的作業,不過這封郵件他看了快十分鍾還沒有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