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打油詩陷境逃生(2 / 2)

“道什麼?”

“孟太醫道‘這、這個、這個女人,值、值得……’,奴才這才覺得有了些不尋常,便暗中留意起來,這才發現孟太醫幾乎隔三差五的便被請到翊坤宮去福嬪娘娘請脈,而且每回回來的時候都會特別的高興……”

“孟太醫自盡前還對奴才說‘一步錯,步步錯,既然錯了,便不能回頭,終究是會東窗事發的。’孟太醫命奴才帶著他的血書去請福嬪娘娘來相見最後一麵。”小路子說得惟妙惟肖的,皇上聽後將前後我在他麵前為聲諾說的好話聯係在一起仔細一琢磨,似乎也覺得我的確與聲諾之間太過親密了些。

“奴才本是不敢答應的,但是念孟太醫待奴才一向是好的,他臨死之前的夙願,奴才也不能拒絕……”小路子說著說著便是痛哭流淚,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不知道是為了增加謊言的可信度還是因為聲諾生前待他太好,內心有愧而懺悔?

“奴婢思馨參見皇上、皇後。奴婢是在福嬪娘娘身邊伺候端茶倒水的宮女,孟太醫時常來翊坤宮給娘娘診脈,可是依奴婢看,娘娘貴體安康並不需要請太醫的,即便是請平安脈也不必次次都大半個時辰的,而且每回孟太醫來,娘娘總是命奴婢等都退下,隻留下頌芝姑姑跟百合姐姐伺候,奴才有一回奉茶離去時,還聽見孟太醫親切的喚娘娘為‘姐姐’,還說什麼‘情義全在這裏頭’、‘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之類的話兒……”

“這都是在翊坤宮的事兒,奴婢隻是微不足道端茶丫頭,不敢非議主子,不過奴婢如今想想,更是疑惑,當初福嬪娘娘在承乾宮居住時,娘娘病重,時常請孟太醫來診脈,但是有那麼幾日孟太醫幾乎一整日都待在娘娘的閨房裏,當時奴婢還當是娘娘病太重,離不開太醫呢!”

“本宮本就是病重離不得太醫,眾所周知,這有何不可?你既然端茶倒水,難道就沒有看見擋在中間的屏風麼?”又朝小路子叱喝道:“既然你一直伺候孟太醫,難道你就沒有替他拿著診脈的紅線遞到本宮的侍女手中麼?本宮是主子,孟太醫是奴才,本宮陷入危難之中,他冒死相救,這又有何不可?莫非你們這些奴才在主子落難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主子受苦受難麼?是主子的命重要還是你們這些賤奴的命重要?他是奉旨來為本宮治病的太醫,若是本宮有個好歹,他的腦袋還要不要?他掛念本宮有何不對?莫非你們這些奴才從來就不將主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轉身便將主子忘得幹幹淨淨麼?”

“你說你聽見孟太醫親切的喚本宮為‘姐姐’,請問你是那隻耳朵聽見的?你說本宮身邊有頌芝與百合伺候,你何以見得那聲‘姐姐’喚的是本宮呢?孟太醫為本宮調養身子一年有餘,他即將離開紫禁城,本宮贈他幾句臨別之言,有何不可?怎麼聽到你這個賤婢的耳朵裏就變得如此汙穢不堪?”我當是什麼樣子的證據,原來也不過如此?

“皇後娘娘,莫非就這兩個奴才的幾句胡言亂語就要冠以‘不貞’的罪名在臣妾的頭上,這未免也太沒有說服力了些?這賤婢若不是今兒在此處振振有詞,臣妾還真不知道她的聲音如此動聽,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頭能知道臣妾多少閨密事兒,何不將頌芝與百合喚來問一問?”

“那頌芝與百合都是你的心腹,能問出來什麼來?你若是與孟太醫清清白白,為何孟太醫要服毒自盡?為何要在臨死前派人給你送血書邀你相見,若不是情義匪淺,為何你會……莫非我們大家的眼睛都看錯了麼?皇後娘娘將灩嬪的事情給皇上稟告了,得知牽扯到孟太醫便覺得事有蹊蹺,忙著起駕到太醫院探視,卻不料……”淑婉貴妃欠了欠身子說道。

“情義?自然!臣妾與孟太醫當然有情義,我永遠也忘記不了誰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還將我當成正兒八經的小主看待,替我盡心盡意的治病療傷,在我生命垂危之時,是誰施以援手,盡心相救?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年世蘭別的本領沒有,這重情重義的性格乃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做不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兒,他為何自盡?臣妾不得而知,為何要在臨死前命小路子帶來血書求見?倒是能跟大家說一說,孟太醫臨死之前對臣妾道‘我的妻子林紫孤苦伶仃,請福嬪娘娘看在奴才盡心盡力為您治病的份上,好生地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