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陳曦蕪把行李箱安頓好,葉子修就告辭了。
小星星從洗手間裏探出頭,走到送客回來的的陳曦蕪身邊,扯著她的衣角仰頭,詢問。
“小曦兒,你是不是還沒搞定這個帥哥啊?”
“小孩子家家的,亂說話,小心我打你屁股。”
陳曦蕪蹲下身,和小星星平視,在他額頭上輕點了一下,嗔怪道。
轉身去廚房拿了幹淨的玻璃杯子,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先喝點水。”
隨後她手指著二樓臥室的方向,笑道:“然後先去睡一覺,等你睡醒了,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星星喝光一杯水,把玻璃杯遞給她,邁著小短腿開始爬樓梯。
就要消失在樓梯上的時候,他突然轉身,衝著陳曦蕪做鬼臉。
“小曦兒,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加把勁兒,把那個叔叔拿下。隻要他對你好,我不介意他當我爸爸的。”
“快去睡覺,再亂說我就把你扔回美國去。”
看到小星星終於推開臥室門去睡覺,陳曦蕪臉上的笑容才緩緩消失,坐在沙發上,疲憊地歎氣。
爸爸?小星星開始期盼著爸爸了嗎?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就在期盼,隻是一直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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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別墅,韓秋麗的臥室。
席禦哲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緊張地盯著私人醫生為母親診治。
“怎麼樣,情形如何?”
他看醫生檢查完,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睡得極不安穩眼角還有淚痕的母親,低聲問道。
“席先生,病人的病情有些反複,我建議最好住院治療,像您母親這種情況,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
“住院治療就算了。”
席禦哲揮手,製止醫生的話。
“我不會讓她去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她不喜歡。”
多年來,醫院成為了席家人心中抹不掉的傷。
即使韓秋麗神經失常,有些錯亂,他也相信,她不喜歡那個地方。
他更不會,把她送進去。
“那還是吃藥保守治療吧,希望您能多抽出時間來陪一陪您的母親,她很孤單。”
席禦哲偏頭,看到母親手裏還攥著一張照片,薄唇抿了抿。
“我知道了,管家,送醫生出去吧。”
管家很快把醫生請出去,偌大的臥室裏,一下子隻剩下他們母子倆。
席禦哲走到床邊,彎腰,想要把母親手裏的照片抽出來。
他扯了扯,卻沒有扯動。
但他看到了那張照片,是父親的照片!
心中悲痛,他大掌微微用力,一根根掰開母親的手指,把那張已經抓爛,被淚水浸泡的照片抽出來。
隨後他把母親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裏,捏著那張照片悄悄走出去。
他走到樓下客廳裏,管家已經領著一個女傭候在那裏,他坐在沙發上,睨了一眼他們,聲音冰冷。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媽恢複了清醒?”
客廳裏被母親翻找過的痕跡已經不複存在,但客廳裏新換上的名貴瓷器,會提醒他。
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他能想象得出,母親當時瘋狂悲戚的樣子。
當年那件事情,已經成為了她心頭永不消逝的傷疤,在她每一次清醒的時候,一層層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