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沉默,也終會過去。
秦亦菲凝著陳曦蕪那張臉,憤恨地瞪著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陳曦蕪的肌膚如牛奶一樣細白嫩滑,沒有一點傷痕,五官精致秀美,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更勝五年前,充滿了不經意的嫵媚風情。
歲月,好像格外厚待這個女人,哪怕她早已經和席禦哲分開,也依舊能美得讓女人嫉妒。
“陳曦蕪,你回來做什麼?”
終於還是沒忍住,秦亦菲一開口,聲音和眼神就變得淩厲起來。
陳曦蕪把視線從席禦哲俊臉上抽離,偏頭睨了一眼她始終沒怎麼看過的秦亦菲,認真地打量。
當年,她跌落到樓下之後被送去了醫院。
而她呢,陳曦蕪心裏苦笑,從那天開始,就被哥哥的人送走了。
那個孩子……
驀地,她的視線落在秦亦菲的額頭上,看到那條淺淡的傷疤,眼眸縮了縮。
那個位置,該不是當年從樓梯上滾下來,留下的傷痕吧。
可若是那樣,這五年,席禦哲不該給她治好?放著宮越這樣的名醫不用,一定要帶著這個傷疤?
陳曦蕪一直在沉默,凝著秦亦菲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秦亦菲的憤恨眼神逐漸深濃,鬆開席禦哲的手臂,氣衝衝地朝著陳曦蕪撲上來。
“你還敢回來,你還我的孩子,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憤怒湧上心頭,秦亦菲的動作奇快,那雙留著尖利指甲的手甚至已經伸到陳曦蕪的麵前。
徐澤南一把扯開還沒有任何防備的陳曦蕪,抬臂擋住秦亦菲:“你發什麼瘋?秦亦菲?”
反應過來的席禦哲也伸手扯住秦亦菲,往自己身邊拉:“亦菲,你理智一點。”
“禦哲,我怎麼理智,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害得我……唔唔……”
才說了兩句,秦亦菲就開始泣不成聲,整個人借勢趴在席禦哲的懷裏,委屈悲憤地哭起來。
席禦哲劍眉緊蹙,偏頭凝著被徐澤南擋在身後的陳曦蕪,抿緊了唇。
“亦菲,我們回去吧。”
他攬著哭哭啼啼的秦亦菲往外走,經過陳曦蕪和徐澤南身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停留。
“曦蕪,我們去三樓包廂吧。”
徐澤南不忍看陳曦蕪難過,主動牽著她的手腕,打算去三樓。
“好。”陳曦蕪的聲音很淡,淡到幾乎聽不出情緒。
但徐澤南明白,她心裏一定很難受。
陳曦蕪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被徐澤南牽著走,腳步機械而遲緩,隻是雙手一直緊緊地掐進掌心,絲毫不覺得疼。
她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剛才秦亦菲和席禦哲相攜離開的畫麵,那一幕讓她覺得刺目,覺得心痛難忍。
“坐,曦蕪。”
徐澤南帶著陳曦蕪走進自己的包廂,把她按坐在古色古香的黃花梨木雕花凳子上,隨手指了指旁邊那麵牆上,懸掛的一個個精美的菜牌。
“你看著選,我不挑的。”
陳曦蕪的聲音都透著失落,但看對麵的徐澤南臉上浮現擔憂的神情,又不得不把視線投放在那些菜牌上。
看到其中某個菜牌的時候,眼眸突然掠過一抹類似回憶的光芒,抬手指著:“我點那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