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明顯被嚇了一跳,望了一眼肖臣的狀況後,又將頭垂下,“對不起,我騙了你,但是,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好……我聽你解釋。”肖臣深呼了口氣,從牙縫中擠出那幾個字。
隻是,他噴火般盛怒的眸子,如兩道利箭,緊緊紮在林雨晴臉上。
林雨晴聽了肖臣的話,如找到希望一樣抬頭望向他,“你真的,願意聽我解釋?”
“說!”
林雨晴眼含熱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個正在等待降罪的小媳婦,不安,惶恐,但也抱有期翼,“臣哥哥,我是愛你的,可是,你太遙遠,我雖然觸得到,但卻得不到,十年前我的離開,是因為我沒了子宮,自悲,也沒自信,你很好,但仍不能帶給我安全感,十年後我再回來,我也是愛你的,雖然肖伯母指使我幹掉夏小姐,把她從你身邊趕走,我也這樣做了,但是,如果你後來不跟我說你還愛著夏小姐,我應該不會再聽肖伯母的授意,完成最後一件陷害夏小姐的計劃。”
“你愛我?嗬,你愛我?”肖臣晃了晃,最後還是伸手扶住門框,才穩住了身體。
“是的,我愛你,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愛你。隻是,你的心太大,既要我,也要夏小姐,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我對你的愛,就是從你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接受夏小姐時發生了轉變。你覺得一男兩女很正常,可對一個女人來說,誰願意跟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如果願意,那還是愛嗎?”
肖臣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忽然揚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隨著一道尖銳無比的‘啪’聲,無論是房間裏的林雨晴,還是站在肖臣身後的慕雨與顧彥安,都被這個突然而至的巴掌震住了。
林雨晴想撲上前製止肖臣的自虐行為,才剛邁出一步,就被肖臣一個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肖臣的眼神很冷,有著一股摧毀全世界的暴虐之氣,他望向她的眼神,由淩厲陰冷漸漸變成淡漠疏離,再到絕望崩潰。
他胸口起伏得很厲害,好久,才勉強穩住情緒,咬牙切齒的開口,“好一巴掌,算是我還給你的,我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我,我們之間,再沒有牽連牽扯,林雨晴……在你眼裏,我很像個傻子嗎?看著我被你騙著,瞞著,你有沒有覺得我像個傻子?”
“臣哥哥,不是的,不是的……”
林雨晴搖頭,眼淚再度從眼眶裏溢出,濕了整臉。
肖臣不再開口,慢慢轉身,像年邁垂老的老人,腳步艱難的往外走。
“臣哥哥,你不要走,我愛你,你救救我好不好?不要讓警察把我帶走,你放我走,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讓你難受,你救救我,你原諒我。”見肖臣要走,林雨晴幾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把他當傻子一樣玩轉在手心,她居然還要他原諒?
肖臣的眼底泛起一抹猩紅,反手揪住林雨晴的胳膊,指尖在哆嗦,卻仍然狠狠將她推了出去,力道極大,那一推,林雨晴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倒在地。
她的腦袋嗑在了冰涼的地麵,瞬間溢出血絲。
“滾……”肖臣用盡全力朝林雨晴嘶吼,“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臣哥哥。”林雨晴從地上艱難爬起來,通紅的眼睛怔怔盯著肖臣,她不想進監獄,不相失去自由,所以,肖臣唯一能救她的人,她不想放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如果我被警方帶走,十年前肖伯母設計害死肖湛的事就會被翻出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母親跟著我入獄嗎?”
“嗬……”肖臣忽地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又像剛才那樣轉身,一步步往外走。
母親?那還是母親嗎?
有哪個母親會這樣設計自己的孩子?
“臣哥哥,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難過,但是,我替你擋了一刀,為你失去了子宮,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件事,是沒有陰謀的,是實實在在的,我求你,念著那件事,你救救我好不好?”
肖臣停下腳步,扭頭望了眼林雨晴,然後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收回來,望向顧彥安,“有匕首嗎?”
“有。”顧彥安淡淡回答。
“給我。”
顧彥安凝了下眉。
“求你。”肖臣伸手,向來高高在上的姿態,降低了無數個度。
“蜘蛛,給他。”顧彥安朝剛走過來的蜘蛛開口。
蜘蛛幾步上前,從自己武器袋裏抽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肖臣。
肖臣拿著匕首,一步步朝林雨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