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惡心的手在她腿上遊走,她嚇得驚訝髒抽搐,忘了呼吸。
拚命搖著頭,絕望到了極點的哭聲在喉嚨裏炸響,卻衝不開封住嘴的膠帶。
就在那雙手幾乎要將她內褲撕扯下來時,嘭的一聲,套房的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蛇爺聽到動靜,身形一動,從床上滾下,拾起他放在一旁的手槍,反應迅速的指向衝進房間裏的人。
“別動,誰敢打擾我蛇爺的好事?”
芊塵瞬間僵硬住掙紮不休的身體,上半身借著手銬的力氣,努力向上抬著。
淚眼模糊間,她看見韓連城一身黑衣出現在門口,也看見了蛇爺手裏對著他的手槍。
氣氛很冷,冷到她眼眶裏飽含的熱淚都結成了冰。
她呼吸停滯,哭咽的嗓音也生硬掐斷,她知道那把冰冷的手槍有多可怕,隻要持槍人食指一動,韓連城就會沒命。
這種恐懼,讓她全身血液流通不暢,整個人像是要麻痹過去了一樣。
這一刻,她寧願韓連城沒有出現、寧願蛇爺放下手中的槍、寧願那雙惡心的手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哪怕她失去清白,也好過韓連城失去性命。
韓連城站在原地,沒有動。禿鷲一般鋒利獵食的眸子,沁上了一層透骨的冷。
極具壓迫性的黑暗氣息從他身上釋放,這種無形的壓力,像是從地獄深出伸出了一隻黑手,將試圖抵抗人的活生生扯入地獄。
他掃了眼床上的女人,看著她身上僅剩下內衣褲,以一種羞恥的姿勢被手銬銬在床上,狼狽而讓他全身一緊。
芊塵接觸到他投過來的目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不想要他看見她如此不堪、如此屈辱的一麵。
難受而壓抑的淚水不自覺爬上眼眶,紅了眼圈。
如果可以開口,她隻想跟他說:韓連城,求你別看。
“別怕,我來了!”他嗓音依然冷,隻是曆來鋒利的語調中染了絲暗啞。
芊塵眨了下眼,淚水全數滴落臉龐,酸澀的痛楚如火焰般撩燒著她。
他來了,她歡喜;可她寧願他不來、她寧願他不被那把冰冷無情的手槍指著。
“蛇爺,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蛇爺如果缺女人,什麼樣的我都能替你搜羅,唯獨——她不行。”
“韓先生沒意思,我就喜歡這樣的小美人,那些風月場裏的女人怎麼能跟她比?一個女人嘛,韓先生可別因小失大,壞了我們的合作意向。”蛇爺半眯了眼,不退不讓。
混黑的人,向來喜歡壓人一頭,一個女人並不是什麼頂天的大事,但能不能從另一個梟雄手裏搶到女人,就是顏麵、手段、地位、勢力的高層次問題。
“蛇爺也沒意思,別以為,你跟那夥小毛頭合作能成大事,這京都,是我的一畝三分地,我眼裏容得下別人,別人才能抬起頭起勢,如果有人想變成沙子礙我的眼,我的一畝三分地也就沒那些沒眼力價的人什麼事了。”
“韓先生不肯割愛?”
“蛇爺是打定主意要搶我的女人?”
“我很喜歡你們國家的一句老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蛇爺眼射凶光,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毫不猶豫的動了。
韓連城不屑的揚起一邊唇,在察覺到蛇爺起了殺意的那瞬間,他挺拔不動的身姿迅速往旁邊一撲,手指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以一種詭異莫測的角度,又準又狠的朝蛇爺握槍手腕甩去。
‘嘭’的一聲,子彈經過韓連城剛才所站位置,穿入牆壁。
而韓連城甩出去的匕首,卻準確無誤的射入了蛇爺的手腕。
芊塵望著這眨眼間發生的轉變,槍聲、匕首破空聲,驚得心髒幾乎就要竄上嗓子眼。後背,涼了一片,冷汗浸濕了大片床單。
韓連城急速向前,輪起一腳踢向蛇爺手中的手槍。
蛇爺手腕受傷,吃不住力,被一腳踢中後,手中的槍順勢飛出老遠。
沒有了槍這個保護傘,蛇爺幾乎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在韓連城聲勢凶猛的攻擊下,毫無疑問的落了下風。
他想開口言和,張嘴間,韓連城手裏又出現了另一把匕首,刀尖泛著寒光,正抵在他咽喉的正中央位置。
芊塵眨了下眼,無法相信,處於下風的韓連城已經占據了主動權。
呆呆的看著韓連城英姿颯爽的高大身影,那種俯視眾生、眸視天下的狂傲陰狠,如驚濤駭浪般在她心裏翻絞。
這個男人,無論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在這一刹那,深深的紮入了她心底,那麼炙熱。
“韓先生,千萬別手抖,我剛才隻是有意要試試你,並不是真的想殺你。你放心,我的生意隻跟你合作,以後,你就是我蛇爺最尊敬的朋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