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塵站在安東會所門外的人行道路燈下。
整個人狼狽而心酸,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很多,這更讓她覺得,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在難過。
盛夏的夜晚很悶熱,她卻緊了緊身上的裙子,環抱住胸,有些冷。
韓連城的無情、冷、殘忍,像鈍刀,慢慢割著她的肉,不能一刀斃命,所以苟延殘喘的時間裏,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她什麼都給了他,身與心,憧憬與期翼。
但他什麼也給不了她,哪怕是一句溫柔如水的情話。
嗬!
情話?
他心裏壓根沒有她,隻想著占有她的身體,又怎麼會有情話?
她站在路燈下,等著妹妹。
路燈昏黃的燈籠罩在她臉上,為她的柔美軟弱添了幾分醉人的誘惑。
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跟前,隔著綠化帶,車窗被搖下,車上坐著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衝她直招手,“美女,這麼晚了去哪啊?上來啊,哥哥帶你去玩刺激的。”
芊塵的心緊了一下,盡量撇開頭,不去理會車裏的男人。
路上有來往的行人,讓她不安的心稍稍有了幾分鎮定。
車門開了,下來兩個滿身是酒味的男人,跨過綠化帶,直朝她撲來。
芊塵捏緊了拳頭,想都不想拔腿就往安東會所大門處走去。
“臭婊子,居然敢背著我去會野男人。”一個男人追了上來,猝不及防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腳步。
“我不認識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芊塵顫著聲,故作鎮定的開口。
“嗬,不認識老子?跟老子在一起讓你虧著了?居然敢背著老子出來鬼混,趕緊給老子滾回家去。”男人緊緊擒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就往車的方向扯。
“走開,你們走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芊塵被扯得腳步淩亂的往車的方向走,害怕與惶恐讓她瞬間溢出了一身冷汗,她求救般看向周圍路過的行人,“救救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快幫我報警,救救我。”
“臭娘們,昨天還在老子床上,今天傍上大款就不認識老子了?”流裏流氣的男人一個巴掌甩向芊塵,接著又轉望向駐足觀望的行人,“你們誰敢打擾老子管自己的女人?”
行人們被瞪得心裏發毛,惹什麼也不能惹流氓啊,一個個原本想管閑事的人紛紛逃難般離開。
“你們這些流氓,滾開,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芊塵的臉上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她,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但聲音裏依然是掩不住的恐怕顫抖。
“美女,乖乖跟哥哥們走,哥哥們不會虧待你的。”兩個男人齷蹉的獰笑著。
眼看著就要被拽著穿過綠化帶,大開的車門像一個黑洞,隨時冷備吞噬她。
她知道,一但被迫上了車,就算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想著可能會遭受到的可怕狀況,她臉色絕望到了極點,一種比死更絕望的壓迫感襲卷著她。
她奮力掙紮,用手揮,用腳踩,用頭去撞,可,在兩個大男人麵前,她的力氣就像螞蟻,不值一提。
“放開她!”
芊塵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能把人冷個透心涼的聲音。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芊塵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回頭張望,韓連城猶如天神降臨,裹著暗夜之王般冷冽嗜殺的氣勢,在她回頭的瞬間,已然衝到了近前,揮拳就朝兩名製住她行動自由的流氓招呼。
“我韓連城的人,你們有幾個腦子敢動?”
兩個流氓被揍倒在地,顫抖得像篩子,韓連城三個字,在整個京都見不得人的圈子裏,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韓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韓少的人,求韓少原諒,饒我們一條生路。”
“滾……”
兩個流氓逃命似的上了車,一溜煙,車開出老遠,直至不見。
芊塵顫顫的抖動嘴唇,剛剛發生過的事情,真的把她嚇到了,“韓……韓少……”
韓連城從容的朝口袋裏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將手帕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內,“你沒有嘴巴?不會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
“我……”
“做我的女人,讓你這麼委屈?”韓連城伸手一攬,將毫無提防的芊塵拉入懷裏,他的手指是冰冷的,撫在她被一巴掌扇得灼熱的右臉,正好為她帶來了一絲清涼。
芊塵忽然覺得,自己倔強得有些可怕。
能做他的女人,不管有沒有名份,會讓她覺得委屈?
不,不會!
她瘋狂的迷戀過他,然後跟他瘋狂過,就算他不能給她心與情,又如何?她可以擁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