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陪你演一場恩愛如初的戲?”慕雨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
“嗯。”
“臣哥哥,我不是個演員,我演不了這種違背心意的戲。還有,我隻問你一句,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分手是你提的,打壓夏家的也是你家,現在,你還要求我陪你演一出戲?嗬……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愛很廉價?廉價到你可以隨便踐踏?”
慕雨好不容易調理出來的好氣色,一寸寸暗沉下去。
不過是幾句話之間,她似乎回到了割腕自殺的那晚,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但她沒哭,也沒有鼻尖泛酸,一股怒火從小腹燒起,占據了她所有精神思想。
她是愛他,但不想讓這份青梅竹馬的愛髒了。
“慕慕,是我對不起你,隻是,這次的危機隻能靠你才能化解,看在我寵你那麼多年的份上,你幫我。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肖臣從錢包裏撕了張支票遞到慕寸手上,“這是張空白支票,金額由你填。”
慕雨捏著支票,十指亂顫。
她眼神幽冷的望著肖臣,“你覺得,你欠我的,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
“慕慕……”
“把你的支票拿走,把你的請求收回,我是不會答應的。”慕雨冷笑,隨手將支票扔了過去。
肖臣被慕雨臉上的寒意刺了一下,支票再次回到他手上,他卻覺得支票似乎有了溫度,格外燙手。
“如果你硬要我還你寵我的恩情,抱歉,你寵我的十年,在以前,我會覺得是莫大的幸福,在現在,那恩情不過就是個笑話。你知道,你說出‘看在我寵你那麼多年的份上’這句話時,麵目有多令人憎惡嗎?別覺得我愛你是應該的。”
肖臣被慕雨的話諷得臉色發白。
他沒有話去反駁她,他從來不否認,是他招惹了她、傷害了她、又拋棄了她。
她拒絕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臣哥哥,讓我跟夏小姐聊幾句。”林雨晴適時抓住肖臣的手,給了他個放心的眼神。
肖臣點點頭,站起身踱到窗邊,背對著兩個女人。
“夏小姐,現在是臣哥哥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知道,因為我的出現,你跟他變得再無可能,也是因為我,他寵了你那麼多年。都是我的錯,如果你不肯原諒他,肯定是因為我的誠意還不夠,夏小姐,我真誠的跟你說句對不起。雖然,我不能將臣哥哥還給你,但是,請你一定要幫幫他,畢竟,你還愛著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困境?是不是?”林雨晴眼含熱淚,說得真誠,極為煽情。
慕雨怔了一下,剛才還冰冷的眸色緩和了幾分。
愛情,一向都是自私的,沒有對錯,隻有愛與不愛。
肖臣不愛她,肖臣愛林雨晴。
她沒辦法怪任何人,更沒辦法將怒氣灑在林雨晴身上,畢竟,真正說起來,她才是闖進肖臣跟林雨晴美好初戀裏的第三者。
“夏小姐,你幫幫臣哥哥吧,他是肖家獨子,擔著整個安東集團。雖然我請求你幫他,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要知道,我是最不願意看他跟你有牽扯的人,可是,我選擇支持他這個決定,因為我愛他,不忍心看他被困境逼瘋。就算,這十年她都是在利用你,慰藉自己,可他對你付出的那些點點滴滴,都是真實存在的,他保護你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你難道,就不能從那些往事裏找出一丁點對他的感激之情?”
慕雨被林雨晴進退有度的話,攻擊得心裏防備徹底崩塌。
她眼神複雜的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她,那麼美好、那麼知書達理,難怪,肖臣會始終如一的愛著她,跟她比,她夏慕雨就像個小醜,斤斤計較,心眼小得隻夠塞得進根針。
“如果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你打我、罵我都好,我絕對不會還口還手,隻要能夠讓你舒坦,我都可以承受。”
慕雨頓了一下,垂下眸想了幾秒,“好,我答應了。”
“真的?真是太謝謝你了夏小姐……”林雨晴高興得眼淚四溢,楚楚動人的樣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能讓男人抓心撓肝。
肖臣聽到她同意幫忙的話,轉身朝她說著客套的體麵話。
林雨晴又笑又哭,眸子裏閃著驕傲的光,似乎在為能幫到肖臣而得意。
隻有她——胸口一陣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