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清晨六點多了。
外麵還下著瓢潑大雨，天色很暗。
紮騰了那麼久，繃緊的神經一旦鬆懈，全身哪哪都疼。
“慕慕，躺到我身邊來。”肖臣見她一臉憔悴，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她躺上來。
慕雨一陣竊喜，跟肖臣躺一塊，那是她做夢都想做的事。
VIP病房的床並不像普通病床那麼小，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她臉色緋紅的爬上病床，側身躺到肖臣身邊，一雙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小嘴上的笑放肆而甜滋滋，如果不是肖臣背後有傷，她一定要摟著他，摟得緊緊的，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慕慕，我昏過去後，又發生了什麼？”
“臣哥哥失去意識後，大叔帶著幾名村民出現了，你跟莫漠都被安全送下山，大叔又替你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醫生說，如果不是大叔，你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一想到大叔如天神般降臨，她就覺得心裏暖暖的。
“顧先生？是他救了我？”肖臣皺了下眉，很快又恢複如常。
顧先生會救他？那麼，顧先生肯定不會是那個人，如果顧先生是那人，隻會想讓他死，而不是出手相救……
一切，還是要等DNA檢測結果出來，才能下定論。
“是啊，當時我都快絕望了，連跟你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慕慕，如果哪天我先你而去，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知道嗎？”肖臣加重了語調。
“可是……”他是她的全世界，他都不在了，她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沒有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不要，我是個獨立個體，我有我的思想準則。臣哥哥，我不想騙你，你也不要逼我做那種我做不到的承諾，好嗎？”
肖臣的心，被慕雨的話撫平了皺褶。
他沒有再堅持這個話題，衝慕雨柔和一笑，“睡吧，一定很想睡了吧？”
慕雨點點頭，從知道肖臣沒大礙後，她繃緊的神經就鬆懈下來，眼皮又沉又重，如果不是一直在強撐著精神，她肯定早就已經倒在某個地方呼呼大睡了。
乖巧聽話的閉上眼，她真的是困極了，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肖臣伸出一隻手，輕輕在她臉上撫過，當他的手指觸到她的眉眼時，停了下來。
慕雨睡著的樣子那麼安靜，跟印在他腦海裏那個身影無限重合。
漸漸的，唇角的笑越發沉醉，他啞著嗓音，“雨兒，你有沒有想我？你在那邊還好嗎？如果這一次我就那樣走了，是不是可以跟你在那邊重聚？雨兒，好想你，這場雨，是你抗議的眼淚嗎？我沒變，我的心一直收在你那裏，那場求婚，我腦子裏想的都是你，你知道嗎？……”
……
五樓普通病房內。
芊塵跟檸檬坐在病床旁，莫漠已經醒了，燒也退了。
“慕雨呢？”莫漠開口問。
“肖臣受了點傷，她在照顧肖臣。”芊塵開口回道。
“嚴重嗎？”
“有點，就在小雨要倒下去的時候，他擋在了小雨下麵，後背被凸出的石頭邊緣刺穿，失血過多，好在，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莫漠聽完後，沉默了一會。
“莫漠，你還好嗎？如果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檸檬出言提醒。
“嗯。”莫漠點了下頭，掃了眼臉上盡顯疲倦之色的芊塵跟宮檸檬，“我沒事了，可以出院回家，你們需要休息。”
“真的沒事了？”檸檬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每一次下雨都會這樣，隻要燒退了，就不會複發。”
“檸檬，你肯定也累壞了，既然莫漠沒事了，那就辦理出院吧。”芊塵做下決定，她站起身，“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辦理出院。”
“好。”
芊塵走後，檸檬靜靜坐在一邊陪著莫漠，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是話語極少的人，湊在一起，話就更少了。
莫漠對這種安靜習以為常。
檸檬對這種安靜很是心安。
就在兩人靜靜的享受著空氣間散發的安寧時，病房門被大力推開，門與牆麵相碰，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檸檬轉身去看。
隻一眼，她的小臉瞬間發白。
宮祁煥站在病房門口，臉上的表情嚴峻冷酷。
他盯著她。
就像盯著到手的羔羊。
“哥——哥。”檸檬下意識站起身，手足無措的喊了聲。
她想起了那晚，是她滿十八周歲的日子，哥哥喝多了回來，親她、抱她、糾纏她，把她抵在身下，一雙大掌撫過她最私密的部位。
她含著淚求饒，隻換來更激烈的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