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債的滋味不好受吧？”急救室外榮廷晞冷冽地俯視著身著婚紗的餘可可，“精心準備三個月的婚禮被一波債主毀掉，未婚夫還心髒病複發，你們的報應還真是夠刺激。”
可可想不到自己今生今世還會再見到榮廷晞，她身子發抖，扶著牆壁站起來，顫聲道：“是你……是你設圈套陷害我們？”
“陷害？”榮廷晞覺得好笑，“你們的錢原本就是從我手裏騙走，我讓你們吐出來天經地義。那十幾家小債主已經在白天的婚禮上找完麻煩，現在輪到我了。”
可可緊緊攥著雙拳，憤怒的情緒漸漸盈滿胸腔。
“你直說吧，你想要怎樣。”
榮廷晞臉上的笑容消失，沉默片刻，道：“我可以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兩年前你確實是為了挽救唐家的公司才故意接近我嗎？”
可可愣了一下，沒想到時隔兩年他會主動跟她要一個解釋，當初她多少次跪地求他相信自己，他都無動於衷。
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到胸腔裏的憤怒被苦澀淹沒，笑到苦澀從胸腔上逼入眼眶，笑聲也難以止住。
“榮廷晞，你的智商已經退化到遠古時期了嗎？我今天會跟唐玨結婚還不能夠證明一切嗎？不是為了唐玨而接近你，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愛你的嗎？你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有哪一點值得我愛？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能給得起高昂嫖資的嫖客，我缺錢了就找你，反正你也好騙，不缺了就甩掉，僅此而已。”
榮廷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可可最恨的就是他的麵無表情，又道；“你如果不相信，盡管再去做一次催眠恢複記憶，那時候你就知道我當初是怎麼羞辱你欺騙你了。”
榮廷晞怒氣湧上來，臉色鐵青，猛然抓住她的手臂道：“我才不會去恢複那些惡心的記憶，既然你喜歡找嫖客我就成全你。不是要還債嗎，那就跟我走吧。”
他強行帶她去了一個三不管地帶的地下夜總會，那是他幼年時生存過的地方。
穿過夜總會嘈亂喧囂的舞廳，他把可可拽入一個可容納十幾人的包廂內。
包廂內煙霧繚繞，有幾對男男女女正在碰杯嬉鬧各尋歡樂，待他們看到榮廷晞後便各自安靜。他們之中有人想上前招呼榮廷晞，看到榮廷晞麵如寒霜、不似從前，又打消念頭。
榮廷晞往前推可可一把，推她到眾人的視線中間。
“你陪睡一百個客人，我就免掉唐玨一千萬；陪睡兩百個，我就免掉唐玨兩千萬。你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姿色，一個嫖客算你十萬，按照中級妓女的標準給你定價，夠抬舉你了吧。”
原本沉默的眾人聽到榮廷晞此言紛紛起哄，各種歡聲笑語如同從四麵八方不斷發出的毒箭。
可可承受著毒箭的惡毒鋒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紮成一個篩子，從箭孔裏流出的血也被劇毒染成黑色，但她並沒有覺得太疼。
她不覺得太疼是因為兩年前她曾歇斯底裏的疼過了，那一次的疼才是萬箭攢心、生不如死。
今天榮廷晞把她好容易藏起來視而不見的舊傷挖出來撕裂，兩年前他羞辱她的一幕幕便惡獸一般從鮮血淋漓的肉裏鑽出來，凶殘地殺進她新的世界。
兩年前，榮廷晞曾說：
“餘可可，我勸你最好自己照照鏡子，我如果早知道你的出身，根本就不會愛你。”
“你說的沒錯，你母親是妓女就代表你也是妓女。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滴血都攜帶著肮髒的基因，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孽，一種多餘。”
“你再敢來找我，我就讓人輪了你。還是你本來就至賤無敵，我讓人輪你你反而歡天喜地？”
“哈哈哈，愛我，哈哈哈，你不會蠢到以為你也有資格說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