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李錦書在奔赴刑場的途中,沈秋白買通了隨行的相關人員將她調了包,。
1942年,美國製藥企業開始對青黴素進行大批量生產,可以治愈肺炎等疾病。在沈秋白的幫助下,李錦書遠赴美國,治療肺癆。
在這三年的時間裏,通過沈秋白,她一直關注著宋青雲的消息。
她看著沈秋白寄來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一天天變得沉悶孤獨,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她心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經過時間的積澱,她漸漸忘記了他們之間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隻記得對方的好。
她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初心——愛他。
於是,她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好好的養病。
在漫長的治療期間,她靠著重新跟他在一起的這一絲念想堅持了下來。
她將那顆曾被他傷得千瘡百孔的心縫縫補補又送給了他。
好在,這一次他沒有再辜負她,將餘生回贈給了她。
從此,小心妥善的保管她的心,免她孤苦無依,流離顛沛。
兩年後。
“雲錦,叫幹爹,幹~爹~”沈秋白懷抱著一個小糯米團子,極為認真的教道。
李錦書無奈地笑道,“她現在還不會說話。”
宋青雲站在女人身邊,替她拂過耳邊的碎發,滿心滿眼都是她笑靨如花的模樣。
沈秋白見不得他們兩人這麼膩歪,將孩子放進宋青雲懷裏。
“宋青雲,你今天可不要喧賓奪主,今天是我的婚禮,你低調一點!想秀恩愛的話回家!”
李錦書看著曾在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如今,他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好。
她眼角有些濕潤,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敬完了所有人的酒都無礙,唯獨這杯酒讓沈秋白有點微醺。
他的心如同泡在酒水裏一樣酸酸漲漲的,整個人都有點悵然若失。
婚禮結束後。
沈秋白看著那一家三口慢慢遠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七年了,他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她高燒不退,蜷縮在病床上,不停的念叨著,“青雲,相信我,相信我……不是我把她推下水的……我是想救她的,求求你,相信我……”
他那時候就在想,如果他是她口中的‘青雲’,他一定會選擇相信她。
因為,她的神情那麼悲傷,無助,而卑微。
那是第一次,他伸手替一個女人抹掉眼淚。
從此,注定了,他再也見不得她哭。
他成全了她的幸福。如今,也如她所願,有了自己的生活。
從今往後,他要去守護其他人了,再也沒有資格這樣在背後默默注視她。
這是他最後一次任性。
過了今夜,他便要將她塵封在心底。
隻願她餘生再無風雨,所流下的每滴淚都是因為幸福。
宋青雲一手牽著李錦書,一手懷抱著孩子,內心是滿滿的幸福。
“錦書,謝謝你。”
李錦書愣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謝謝你願意始終愛我……太多太多。餘生,慢慢說給你聽。”
沒有誰的愛是卑微的,曾經她以為自己是卑微的,但是他的愛讓她在塵土中開出了花。
逆光中,女人笑得溫柔。
現在相愛,剛剛好。
這條路,我們可以一起走很遠。
走到雲深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