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
林希搖頭打斷他,語氣無波無瀾:“是你親口說的,讓我死遠點兒。”
景行心弦緊繃,仿佛有一顆驚雷在他頭頂轟然炸開。
林希掙脫他拚命後退,眼神冰冷如刀:“你相信過我嗎?”
那眼神透出一股對他的徹底絕望!
她恨他,已經恨到了骨子裏!
林希摔門離去,景行再也堅持不住,一聲悶咳破口而出,猩紅的血一點一點地透過指縫滴在地上。
景行麵無血色地走出林希的火鍋店,坐進車裏時沒有忍住又噴一口血,嚇得程城開車的手都在抖:“景少!”
景行閉眼休息,額頭痛得他想自殘,可腦海裏都是林希的影子。
那年,她被醫生從手術室推出來時反複說著一個字“疼”。
她那時會不會比他現在還要痛!
“你相信過我嗎”她的這句控訴在他耳邊不斷回蕩。
他生活在那種複雜的環境,早已經誰都不信,但是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他。
他是有多混蛋,才會不相信她懷的孩子是他的?
孩子剛沒時她太傷心,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之後絕食抗議,他從未說過一次好話。
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要是想死,就死得遠遠的,別髒了人們的眼!”
——是你親口說的,讓我死遠點兒。
他知道錯了,她要怎樣才能原諒他?
景行的胃液痛得不行,額頭上的汗始終不斷,他想弓著身子減輕痛楚,卻一頭紮了下去。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孩子悲戚的哭鳴,林希總是坐在原地愣神。
小樓走過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見她沒有突然喊了聲:“老板!”
林希一怔,疑惑地看著她。
小樓笑的不懷好意:“景少好幾天沒來了,你是不是在想他啊?”
林希臉色一變,氣息冷的可怕:“沒有。”
小樓以為她是惱羞成怒,逗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也很想他啊。希希姐,景少真的好帥好有氣質啊,我想要一張和他的合影行不行?”
林希纖眉微蹙,臉上已經有了些許怒意:“我和他不熟!”
小樓撇撇嘴,不敢再招惹,轉身看到程城走了進來,程助理也很帥啊,小樓興奮地跟他招呼。
程城這才看到在一旁發呆的林希,走過去冷淡地開口:“林小姐。”
林希抬眸,疏離地看向他:“程助理,有何貴幹?”
程城一直和景行一個鼻孔出氣,林希對他真是沒什麼好印象。
“打擾,可否借一步說話?”程城的表情很嚴肅,林希的心縮了縮,站起來帶他到了一個包廂裏。
程城開門見山:“林小姐有所不知,在你離開的這幾年,景少猶如行屍走肉,他看起來意氣風發,其實不過是具空殼。”
林希嗤笑:“是我的話沒說清楚?你變成了他的說客?”
“這次來是我個人原因,我請求你去看一眼景少,他還在昏迷中,醫生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
林希的心仿佛被誰狠狠抓住,疼得她窒息,大腦嗡嗡地響,險些站不住。
他……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