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靳修言結婚了。
沒有鮮花,婚紗,戒指和祝福。
總之就是沒有很盛大的婚禮,隻是去補了一個小小的證明。
他告訴我,留在四季集團的那些股份,就是他送給我最真誠的嫁妝。
我說你太俗氣了,我又不缺錢。
他說,錢不能代表愛,但錢比愛好衡量。
“我說我很愛很愛你,你又不肯相信。所以我隻能給你很多很多錢了。”
我覺得,這句表白的求生欲已經是很強了......
我把公司裏的事暫時擱置下,用了半年時間跟他到處去旅遊。
他帶我去見了他的家人。他的爸爸很幽默,媽媽很溫和。弟弟跟他長得特別像,他告訴我,他是雙胞胎。
那一刻我心裏又難受了——
“如果我們的那個孩子還活著,你說......會不會是也是雙胞胎?好可惜。”
“你想多了,要母親這邊的家族基因有雙胎的,才比較容易懷。”
一本正經的科普之下,讓我覺得他半年不見,開始有點直男癌了。
我說靳修言,我的意思是,我們該生個孩子了。
“我明白。”他看著我的眼睛,然後並未停下——解我扣子的手。
一個月後,我們再次迎來了一個小生命。
前三個月時我吐得要死要活,他心疼的時候,隻會在我跟前亂轉。
看著我像條死魚一樣躺在沙發上,雙眼直視。他拉著我的手說,梧桐,要不咱不生了。
“我發過誓的,永遠也不要看到你再受苦。”
我笑他傻瓜,他不會明白,我孕育著這個失而複得的小生命,心裏是有多少幸福的。
五個月的時候,醫生說是個男孩。
婆婆樂得合不攏嘴。整天把我當國寶一樣供著,圍著。
我笑說你媽媽看起來那麼溫和,沒想到還這麼重男輕女啊。
“哪有,就是女兒她也一樣喜歡。隻不過,靳氏集團家大業大,有個兒子來繼承也好。”
我不服氣地說,女兒不是也一樣?
“女孩子太辛苦。無論走那條路,都很苦。”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頂。
我知道他眼裏對我的寵溺日益遞增,快把我寵成傻逼了。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他媽媽那麼想我生個男孩的原因,是因為他弟弟——是個gay。
沒辦法,小號練廢了,隻能寄希望於我的肚子了。哎。
分娩那天,我整整二十個小時都出在自我懷疑中。
我想不通我身價百億,為什麼還要親自做生孩子這種沒尊嚴的事。
我攥著靳修言的手,幾乎要把骨骼攪在一起。我都快忘了,上一次那麼絕望的牽手,還是我們爆發所有誤會和矛盾的那個下午——
我以為永遠也挺不過去的痛苦,終於還是埋進了苦盡甘來的記憶裏。
八斤半的男孩,這一場順產幾乎要了我老命。
臭小子一出生哭得震天響,除了哭就隻會拉便便。
一個小時三坨,靳修言說,隻是再給爸爸造黃金呢。
可是胎糞一般是綠的......
原諒色。
原諒這個詞已經被網絡汙瞎了眼,卻是我和靳修言之間最初的真誠和心結之往。
他總說謝謝我的原諒,事實上,他並沒有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