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雲晴隻記得那天聽到一聲槍響,然後臉上就被濺了鮮血,血的溫度是滾燙的。
身上的瘡口都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可這病房裏怎麼冷情了下來。
前來換藥的護士忙活著,雲晴問道:“他呢?”
護士不知道她在問誰,換好了藥就招呼了等在病房外的老管家進去。
“雲晴小姐,你終於醒了。”老管家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眼睛也紅紅地。
雲晴點點頭。
“我原本打算你好一些了再來,可我馬上就要退休回鄉下去。這是大少爺托付給我的東西,讓我務必交給你。”
“他怎麼沒來?”雲晴努力的抬著頭,看向門口。
“這是蕭氏集團以你的名義並購的一些公司資產,大少爺說,他虧欠你的太多太多,這些權當是彌補的安慰獎。”
打開文件,雲晴赫然看到了上麵的名字,眼淚止不住的一滴滴落在上麵。
雲晴很想擠出笑容,來慶祝自由的來臨。可聽到老管家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提蕭賀的事,或許是一出苦肉計,但也可能他們此生就此錯過。
“這些真的是他留給我的嗎?”
老管家哽咽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底的淚水,清了清嗓子。
“是的,您好好休息。就此告辭。”老管家對雲晴深深地鞠了一躬,拿上文件包匆忙了離開了病房。
凝望天花板,雲晴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淌。
“雲晴小姐,請您節哀。”……
這樣的話雲晴聽了很多,就是沒人願意告訴她,蕭賀到底怎麼了。不論生死,她已經做好準備,可那些人就是三緘其口,絕口不提。
隻會說節哀,哀從何來?
為誰節哀?
雲晴拿出蕭賀留下的那份文件,在他簽名的地方,淚水早已將那名字模糊。
……
兜兜轉轉的人生究竟是老天爺的遊戲,還是人生必須要經曆過才會懂得。
在雲玥的墓前,雲晴還是放下了往日的恩怨,為她獻上了一束鮮花,願她下輩子不要再走今世的不歸路。
戴上墨鏡,大步瀟灑的轉身。
海外學成的蕭諾等在墓園外為她開啟車門,一如從前的那般相敬如賓。
雲晴沒有辜負蕭賀的托付,硬撐著偌大的蕭氏集團。偶爾還堅持寫一些隨筆的小故事,來充實枯燥的生活。
蕭氏集團在那份授權文件的合力推動下,集團的發展更進一層樓。雲晴的名字徹底的成為了商業神話,更有出版社為她的自傳《我曾在他的城市徘徊過》打榜熱售。
“大作家,有沒有興趣給我簽個名?”
在新書簽售的現場,雲晴被媒介和粉絲簇擁。一個渾厚地男聲,停住了她手中的筆。
所有人看向一個方向。
雲晴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竟然還活著,隻是他太過頑皮,選擇了失蹤。
那些年節哀的日子,總是找不到主,這回竟然把人和魂都招來了。
雲晴起身走向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我們的見麵方式還真的是很特別,還是那麼的疼。”蕭賀微笑著說道。
雲晴一把抱住了她,哭成了淚人。
在場的書迷和媒介紛紛記錄了這曆史性的一刻,鑒證了真心相愛的人終究是能破鏡重圓的。
“我能牽你的手嗎?”
“牽了,就要一輩子走到底。再敢跑掉,我就要你好看。”
盼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月,雲晴繃不住的笑了出聲,“老公,我們回家。”
久違地這聲‘老公’,蕭賀不知道期待了多少個孤獨的夜晚。
原來彼此徘徊的城市裏,總有一個對的人在等另一個對的人出現。不負這美好的邂逅,終不負愛人的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