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霖雨認為缺少,堅持,說:“真的?”
我狐疑——難道自己疏忽,真是忘記了什麼,可是,細看一眼,卻又真是沒發現什麼,說:“不缺啊。”
夏霖雨沒完,說:“再想。”
我繼續細看一眼,一怔,開竅了——要說還是夏霖雨心細,我給人做燈籠,怎麼少了一個外掛啊,說:“是不是應該配上一個帶鉤子的燈籠杆?”
不過,出乎我意料,讓我詫異的是,夏霖雨指的我的燈籠缺少的卻壓根不是什麼外掛,一搖頭,說:“不是。”提點我,說:“是燈籠缺少什麼。”
什麼?還缺少什麼?我奇怪了,問夏霖雨說:“到底缺少什麼啊?”
夏霖雨不再和我逗悶子,可也不急於直白的告訴我,我的燈籠缺少的到底是什麼,說:“去,給我去取墨筆硯來。”
墨筆硯?難道,夏霖雨打算題字,可是,她讓我取來的卻又為什麼不是紙墨筆硯?而隻是墨筆硯呢?我想不太明白,可也沒太多想,按照夏霖雨說的取來紙墨筆硯,夏霖雨拿過筆,磨墨是簡單的體力勞動,她是才女,當然不幹,再說,她是白富美,寫字,沒一個打雜,伺候的,多不合適啊,看我一眼,我多識趣啊,拿過墨,忙說:“我來。”一伸手,拿過水,倒上,給夏霖雨磨墨,夏霖雨待見我,憋著和我處對象,對於我,她當然了解,對於我的家鄉,她甚至比起我還要了解,想一下,手托著一個燈籠,寫下“煙波盡處一點白”,換了一個,又寫上“應是西陵古驛台”。
我一怔,不明白夏霖雨打算幹什麼,可是問她,她又不告訴,而隻是又拿過一個燈籠繼續寫。“與大夫種”換一個燈籠。“範蠡入臣於吳”又換一個燈籠。“群臣皆送至浙江之濱”又換一個燈籠。“臨水祖道”又換一個燈籠。“軍陣固陵。”放下筆,她讓我把燈籠一字排開,看一眼,還算滿意,不過,卻又沒完,又拿過一個燈籠繼續寫。“上船下船西陵渡”換一個燈籠。“前纖後纖官道路”換一個燈籠。“子夜人家寂靜時”換一個燈籠。“大叫一聲‘靠塘去’”。停手,夏霖雨總算不再寫,又一指,說:“拍下來?”
拍下來?難道,夏霖雨打算炫耀一下自己的書法嗎?可是,夏霖雨又幹嘛寫在燈籠上,再說,夏霖雨寫字不寫在紙上,卻寫在燈籠上,又讓我怎麼交貨,把燈籠給白藉香、張靜涵、雲藻她們送過去,不過,夏霖雨交辦的事情,兄弟我別無選擇,隻能照辦,拿過手機繼續拍,照片上傳到BBS,立刻又引來無數人圍觀,當然奚落一下,對於不少人來說,當然是必須的,不然,又怎麼能讓自己過癮呢。
“什麼啊,寫的?”
“破字。”
“是啊,不寫字,賣不出去,寫上字,還想賣出去?做夢吧。”
“是啊,還不如塗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