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雨說:“不是啊。”
我說:“不是,你回家?”
夏霖雨說:“雲藻給蔣立言送茶,總要配一個茶葉罐吧。”
夏霖雨想的周到,再說,雲藻給蔣立言送茶,配一個茶葉罐,比起隻是拿桶裝著,當然要體麵,雲藻感謝夏霖雨,忙說:“多謝你。”
來到我和夏霖雨家的社區門口,我特意掃視一眼,提溜和杠頭是勞模,著實敬業,開著A6依然蹲守在社區門口對麵的路邊。
上樓,我、夏霖雨和雲藻進門,夏霖雨讓我們在客廳等候,她自己跑進儲藏室,東翻西找,出來,拿的不是一個茶葉罐,而是一對茶葉罐,來到客廳,交給雲藻,說:“就這吧。”
我不懂行,探頭過來,看一眼,也就隻是看一眼,什麼都沒看出來,不過,雲藻是內行,接過茶葉罐,端詳一下,不由的一驚,忙說:“太貴重了。”
我奇怪,說;“怎麼貴重了?”
雲藻說:“是宜興紫砂窯蘆雁紋茶葉罐,皇帝用的。”
宜興紫砂窯蘆雁紋茶葉罐,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皇帝用的代表著什麼,我當然知道,一驚,說:“真的?”
夏霖雨不在乎,說:“是啊。”
我說:“可是夠貴的。”
夏霖雨說:“可是,雲藻送茶葉,不配一個貴的茶葉罐,可又怎麼體麵呢?”
可是,夏霖雨交給雲藻的茶葉罐,畢竟太貴重,雲藻小心翼翼地放下,說:“我可不敢要。”
夏霖雨不好強求雲藻收下茶葉罐,可是,她送出手的東西,自然不會收回來,說:“可是,你連同茶葉帶茶葉罐不是都送給蔣立言,再說,你和我們是同學,你送給蔣立言茶葉,配一個貴重的茶葉罐,不也等於是給我們的顏麵增光添彩嗎?”
給蔣立言送茶葉,配上貴重的茶葉罐,夏霖雨既然把這和給她和我的顏麵增光添彩掛鉤,聯係在一起,雲藻自然不好回絕,不然,還不等於是誠心不讓夏霖雨和我的顏麵出彩嗎,忙說:“好吧,我收下,我收下。”而且,夏霖雨說的,送給蔣立言茶葉,配上一個貴重的茶葉罐,不隻是給她一個人的顏麵增光添彩,而是給她和我兩個人的顏麵增光添彩,除去感謝夏霖雨,雲藻當然還要感謝我,扭頭,一笑,對我說:“謝了。”
我幹笑一下,雖說,雲藻給蔣立言送茶葉,配上一個貴重的茶葉罐,是為了讓我和夏霖雨的顏麵出彩,可是,茶葉配上貴重的茶葉罐畢竟是送給蔣立言的,而且,送出,給蔣立言的,還是雲藻,當然不會讓我高興,卻又沒法表露出什麼,隻好支應,忙說:“沒,沒什麼。”
開車,駛出社區,夏霖雨掃視一眼路邊,提溜和杠頭開車停在路邊,我注意到,夏霖雨當然也注意到,而且,夏霖雨往前開,他們立馬跟上,夏霖雨不高興——怎麼?沒完了,抬眼,看一下後視鏡,囑咐雲藻,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