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紅薯片,夏霖雨沒買,雲藻當然沒法做,照例道歉,說:“對不起。”
蔣立言不滿,再說,對於雲藻,他可沒什麼顧忌,直白說:“你到底會不會做擂茶啊,這沒有,那也沒有的。”
雲藻愧疚,照例道歉,說:“對不起。”
不過,夏霖雨俠義,當然不會讓雲藻蒙受不白之冤,再說,蔣立言幹什麼了,不就是幫忙碾碎一下茶,還是為了給她獻殷勤,和坐等著,白吃飯有什麼區別嗎,可是,盤碗擺上,他倒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竟然責問雲藻,還沒完沒了的,夏霖雨不發火,簡直不是她,一瞪眼,一點不差,把幹苦瓜絲為什麼沒有、幹茄子絲為什麼沒有,幹刀豆絲為什麼沒有,紅薯為什麼沒有、蒿子粑粑為什麼沒有,米泡為什麼沒有、蠶豆為什麼沒有、花生為什麼沒有、瓜子為什麼沒有、幹紅薯片為什麼沒有,全都給蔣立言解釋一遍,而且,還嫌不解恨,又找補,訓斥蔣立言,說:“吃不吃啊,不吃,走人,嫌棄這,這沒有,那沒有,哪有,你去哪吃去。”
蔣立言嚇一跳——什麼,這沒有,那沒有,因由竟然和夏霖雨相關,可是,雲藻又幹嘛承擔責任,不說呢,簡直把他害慘了,也氣死了,不過,當務之急,對於他來說,當然討好夏霖雨,修補兩人的關係,不讓她生氣,忙說;“美女,我沒嫌棄啊——”
夏霖雨不是好糊弄的,冷眼一白,說:“沒嫌棄,你剛才說一大堆,什麼意思啊?”
蔣立言扯謊,技藝不在尹香篆之下,想都沒想,吐口而出,說:“你知道的,我奉行完美主義啊,擂茶上來,總希望菜是全的,一個都不少。”
夏霖雨知道,蔣立言奉行完美主義,不過,卻也明白,蔣立言說這不過是找借口,可是,兩人關係不錯,她又已經發火,出過氣,不好窮追猛打,戳破蔣立言,說:“好吧,既然你奉行完美主義,就不再追究你。”
蔣立言長籲一口氣,總算如釋重負,過去這一關。
大家圍坐,按照規矩,第一次喝擂茶的人,一定要喝三碗,才算是領主人的情,不過,我和夏霖雨是主人,對於這卻並不知道,而且,雲藻做擂茶,她當然喝過,而蔣立言也喝過擂茶,兩人都不說第一次喝,自然大家誰都不需要喝足三碗,領誰的情,不過,規矩對於蔣立言來說,壓根什麼都不是,而且,篡改一下,利用利用,對於他來說,是常事,端起一碗,遞給夏霖雨,說:“美女,你喝,一定要領我的情。”
蔣立言不是在他家,是在我和夏霖雨家,他不是主人,憑什麼要夏霖雨領他的情?
雲藻對於蔣立言存在好感,可也不希望見到夏霖雨稀裏糊塗的上當,猶豫一下,還是提示夏霖雨,說:“應該是主人,請客人喝,讓客人領主人的情。”
夏霖雨不喜歡別人糊弄他,冷眼一瞥,問蔣立言說:“真的?”
蔣立言恨死雲藻——閉嘴,難道你能死,不過,雲藻說的卻又是事實,無可奈何,他隻好承認說:“是真的。”
夏霖雨暴怒,說:“這是在我們家,你倒是成主人了?你幹嘛?你性幹什麼?篡權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