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立言不樂意,說:“先吃四喜湯團?之後,你還吃得下冰糕?”
夏霖雨為難——她雖說不節食,可卻畢竟吃的不多,吃下四喜湯團,還真是讓她未必能吃下冰糕,不過,考慮到我和四喜湯團是我特意給她買來的,還是堅持,說:“要不,還是吃四喜湯團。”
蔣立言不甘休,不過,他是高富帥,混上流社會的,直說:“你吃我的,別吃他給你買的。”實在不符合身份,顯得他沒涵養,琢磨一下,迂回,說:“美女,知道冰糕是誰做的嗎?”
夏霖雨沒嚐過,當然不知道,一搖頭,說:“不知道。”
蔣立言說:“我特意請老大昌的行政總廚給你做的呢?”
老大昌,我不知道,不過,夏霖雨知道,一驚,說:“是嗎?”
“是啊——”蔣立言趁熱打鐵,說:“而且,雖說製作冰糕,配方簡單,無非是蛋清、奶油、白糖,根據個人喜好加上葡萄幹、堅果或果汁不過,操作技巧卻往往難以把握,蛋清打發的程度多少,奶油和糖要加多少,都是需要依靠師傅的手感的。”
我暈——一冰糕,講究可真多,可是,話說回來,蔣立言是高富帥,講究,太正常,不講究,才不正常吧。
蔣立言說的,夏霖雨當然知道,不過,看我一眼,還是堅持,說;“先吃四喜湯團吧。”
我感動——夏霖雨明明迫不及待地想吃冰糕,可是,顧及我,卻還是忍住,堅持先吃四喜湯團,一伸手,連忙的打開,手提袋,不過,蔣立言一伸手,卻又攔住我,對夏霖雨,說:“美女,上次咱們一起去吃,你說核桃打碎放進冰糕,口感不佳,核桃太硬,和冰糕的軟滑不配合,這次,我特意讓廚師把核桃改成葡萄幹,又加了朗姆酒,要不你還是先嚐嚐?”細心,讓我不由的讚佩蔣立言,可是,他心細,對夏霖雨體貼,卻又讓我不安,難免不舒服。
夏霖雨注視冰糕,不由的為難,再說,不用深深地一吸,酒香連同奶香混合在一起,已經傳來,讓她不由的心動,不過,咬一咬牙,夏霖雨還是忍住,堅持,說:“吃四喜湯團。”
蔣立言執拗,非要夏霖雨先吃他給夏霖雨找人定做的冰糕,知道蔣立言喜好文學,又是才女,使出殺手鐧,說:“美女,才女吃冰糕,可是存在淵源的,更何況還是老大昌的。”
我一怔——啥?吃冰糕?還能和存在淵源拉扯上關係,不由的詫異,可是,蔣立言不待見我,懶得搭理我,我知道,隻是注視他,卻也沒多問。
夏霖雨知道蔣立言說的存在淵源是什麼,不過,蔣立言說才女和吃冰糕存在淵源,還是老大昌的,是為什麼,她也十分的清楚,沉默,並沒搭理蔣立言。蔣立言喘一口粗氣,可又沒轍,隻好一笑,自己說:“美女,你看過《燼餘錄》吧,張愛玲寫她到香港,香港淪陷後,她滿大街尋冰激淩,步行十來裏去踐約,吃到一盤昂貴的冰激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