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氣性夠大的,還一輩子。”
夏霖雨冷眼一白,說:“你都給張露清驚喜了,你讓我還怎麼搭理你?”
我一笑,說:“是不是張露清喜歡我,你——”
可是,還沒等我說完,夏霖雨已經一腳踹來,說:“別胡說,張露清?她怎麼會看上你?”
來到女生樓,我目送夏霖雨進去,不過,一轉身,還沒走遠,夏霖雨卻又追出來,把我給叫住,我扭身,問她。“什麼事?”
夏霖雨神色晦暗,說:“你給張露清驚喜,一定會讓她產生誤會,我想,你最好還是能夠跟她解釋清楚。”
我說:“當然。”不過,剛才還獻殷勤,給張露清送驚喜,可要是一轉眼,又跑去跟她說“誤會”,轉折是不是太大,和讓人尷尬呢?我琢磨一下,說:“要不還是等等,等找到機會,再說吧。”
給夏霖雨補償,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拿木槿葉做文章,再說,求李輕嵐辦事,李輕嵐要我報答她,我不是也還要給她送去木槿葉,不過,原本打算在學校找找,摘下兩簍子,不過,比起程水涵養的木槿,葉子實在不算新綠,嫩,想了一下——我送給夏霖雨的木槿葉不求一定能夠蓋住送給張露清的,卻自然不好不如送給張露清的,而至於送給李輕嵐,自然也不好敷衍,一定需要精益求精,我一咬牙,做出決定,還是去程水涵的學校,去采摘。
來到程水涵的學校,我吸取教訓,極力的避免遇到她,來到槿籬,精挑細選的采摘下兩簍子木槿葉,而且新綠,可愛,每一片都可以被陽光映透。
轉過身,我往回走,不過,出乎我意料,比鄰槿籬,和上次我來的時候不一樣,多出一個木牌子,歪歪斜斜的矗立著,寫著“菰葉長,水葓開,門外春——”不過,後麵的字跡讓人硬生生的刮掉已經沒辦法辨識,我奇怪,誰啊,好端端的一首詩,幹嘛幹這,給刮掉,再說,“水葓”是水草,卵形葉,開紅花,可是,我掃視一眼,卻為什麼沒發現?而參照,程水涵牽頭,一群女生手書的,立在一邊的,“客夢孤雲散,漁翁一帆投。人行江路晚,花繞槿籬秋。有酒誰同醉,還家此暫留。中年發盡白,豈必為離憂”的木牌子,我想,相應的,對應“菰葉長,水葓開,門外春——”的木牌子,也應該存在著什麼吧。
“噗——”的一聲響,我的一隻腳一下子陷入爛泥,我懊喪,誰啊,可真缺德,竟然挖陷阱,不過,細看一下,我才發現,啥陷阱?壓根不是,是一個填平的水塘。
“你——”沐涵空過來,睜大明眸,不由的詫異。
我尷尬,忙說:“沒什麼?”注意到她拿著一個木牌子,奇怪,說:“這是——”
沐涵空走近我,遞給一張紙巾,不過,卻並不打算和我解釋什麼,一轉身,徑直走到“菰葉長,水葓開,門外春——”的木牌子前,一下子拔起。
我好奇,過去,問她。“拔起這幹什麼?”
沐涵空沒說話,隻是把手中拿著的木牌子,用力的,端端正正的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