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春節假期,我遊蕩在法國街頭。
醉生夢死,行屍走肉,飄來忽去,沒有目標。
廣場上在播放著動聽的《justonelastdance》,我又想起了藍姝,心髒鈍痛,無法忍受。
“我為你付出了青春,那麼多年
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瀟灑與冒險
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她許你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
我隻有一句不後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與明天
成全了我的下個……夏天
……”
我渾身一震。身體像被點了穴,呼吸加急,心髒擂鼓一般躁動。歌聲細弱,吉他琴弦的彈奏被隱在喧鬧的街道。我瘋了一樣到處跑。
藍姝!她的聲音!
人們想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我卻傻了一樣看著燈光陰暗的角落裏,寂寥地撥弄琴弦的女人。
“good-voice!”周圍有讚歎聲。
女人嘴角輕揚,露出一個並不熱情,但迷人的微笑,鞠躬,背上吉他,準備離開。
“藍姝……”
我眼眶熱意上湧,喉嚨哽住。
她的身子在夜色中僵硬,回過頭。
“藍姝!”我衝過去將她抱住,“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沒有征兆的重逢,炸裂的喜悅充斥腦海,我將她緊緊按在懷裏。回來了,又回來了,那種踏實的,溫暖的,契合的,有所歸屬的感覺。
“你……”她想說話。
“藍姝,嫁給我吧。”我緊緊抱著她,像是終於找回了胸腔那根缺失的肋骨,再也無法放手。
戒指!對了!戒指!
我從口袋裏摸出戒指,是天意嗎?那天晚上發現它之後,我就一直揣在兜裏。原本隻是覺得它是屬於藍姝的,所以帶在身邊,便如同是她在身邊一樣。
可竟然,她真的出現了。是天意嗎?
我跪下來,含著眼中的潮濕,凝視她通紅的眼。“這枚戒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送給你的。那時候,隻是覺得它合適你,但是怕你會多想,那時候,我還沒發現,我愛的人,是你。藍姝,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那天晚上,你離開的那天晚上,白曼巧鬧自殺求我娶她,我拒絕了,我告訴所有人,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可是我回去找你的時候,你不在了。”
她看著我,眼淚滑落。
“我失去了你半年,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藍姝,我愛你,從今往後,你想聽的,我都說給你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嫁給我。好嗎?”
周圍漸漸有人在起哄,行人們看出我在求婚,紛紛鼓掌。
她緊緊捂著嘴,聲音哽咽:“你不是為了她,能把我丟下嗎?在日本是這樣,在公寓裏是這樣,我沒辦法……”
“藍姝,”我緊緊攥住她的手,放到我的心窩,“我愛你,這輩子,我不會再鬆開你,你TM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我受不了她的拒絕,蠻橫地奪過她的手,硬是將戒指套入她的手指。“我不管,你戴上了,就是我的人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別想再離開我。”
我抱著她,怕她拒絕,怕她掙紮,什麼都怕,怕她再也不會原諒我。
你知道一秒鍾的長度嗎?原來,可以長到令人心跳停止。
她捶了捶我的肩膀,哭了出來。“混蛋。”
我終於能夠鬆一口氣。
她沒有拒絕。
真好。
藍姝,謝謝你。
“藍姝,我愛你。”
我會用一輩子,慢慢跟你告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