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的窒息,嚇得我媽媽厲聲尖叫!

“小文,林耀沒事!他沒事……他隻是傷得比你重,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但是,他……一定能挺過來的……”

我“咳”了一聲,終於緩過一口氣。

我媽捶著我,抹著淚哭道:“媽媽帶你去看他……”

我在護士的攙扶下,坐上輪椅。在我的病房門口,我看到林耀的爸爸正一臉悲戚的看著我。

他的眼神很複雜,有痛、有恨、有令人心碎的苦楚。

他說:“爸爸對不起你……是薑如玉造下的孽……”他掩飾著要流淚的情緒,微微昂起頭,沉痛地說:“林小奇,是薑如玉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那麼多年,她一直在努力治病,但是,因為吃了太多藥,導致孩子心髒有先天性缺陷。”

我麻木地聽著。

他又說:“薑如玉被抓之後,林小奇去看望她,這才知道薑如玉其實是她親媽。薑如玉把對你所有的恨都寄托在小奇的身上,之前,小奇就一直在恨你。所以,薑如玉告訴她,她在家裏私藏了一把槍……”

……

我的心,密密麻麻的痛……

我搖著頭,說:“我並不相信是林小奇做的。如果真的是她,林耀不可能沒有防備。”

我抬眸,盯著他說:“林小奇的人品怎麼樣,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膽量!”

林啟明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說:“沒錯,小奇是不敢的……但是,有一個深愛她的人,替她做了這件事。”

我一下子驚呆。

好半天,我牙齒打著顫,不敢置信地問他:“是江城?”

那個在林小奇的生日宴會上,說他願意為林小奇付出一切的男人?

“是的……是他。”

我捂住心口,隻覺心髒一陣陣鈍痛。仿佛有人在拿著一把生了鏽的鈍刀,在我心上一點一點的拉扯。

怎麼可能是他?誰能想到凶手竟是這樣一個與我們毫不相關的人?

我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護士示意大夥不要再刺激我。

她將我推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外,我顫抖的手指扶著將我和林耀隔開的玻璃……我淚眼模糊的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完全不理我……他躺在病床上,身上到處都插著管子……

我的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眼淚順著玻璃往下淌。

“林耀……老公……”我想嘶吼,可是我吼不出來,“我能進去嗎?”我痛苦的聲音在打著顫。

護士點了點頭,為我穿上隔離服。

她推著我的輪椅,將我推到林耀的病床旁邊。

當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我俯在他的身上痛哭,“為什麼要這樣啊?為什麼……”

“林耀……”

“你總是說我傻,可是……你才是真的傻,有什麼是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拿你的命,換我的命,你傻不傻啊……”

“林耀……”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心痛的淚流滿麵。

“林耀,林耀……你念了我十二年……我們等了十二年……”

“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

“我們結婚的第一天,你就拋下我不管了嗎?”

“你給我起來!”

我沒日沒夜的給他按摩,我怕他肌肉萎縮。

病房裏,所有人都愁雲慘霧。

隻有唐婉,越來越有精神。我們本以為她深受打擊,說不定會承受不住痛苦而撒手人寰。

卻沒想到,奇怪的是,她不僅沒被打倒,反倒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她雖然自己是個病人,但她經常要求來照顧林耀。

我明白,她是舍不得……舍不得閉眼,舍不得鬆手。

兩個月之後,林耀的傷勢漸漸恢複,但是,他仍在昏迷。

“林耀這種情況,在醫學上被稱為……植物人。”林耀的朋友裴少吾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他這種情況很複雜,不太樂觀……”我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我心衰力竭,隻能勉力支撐。

“嫂子,請你保重身體。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繼續為他做積極的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