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有股神之稱的於翔和他的投資團隊,操縱了十數隻股票非法獲利15億。其時銀監會正在調查,不知道誰給媒體透的風,竟然讓破產的散戶知道了於翔團隊的存在。
失去理智的人們衝破於翔的家門,搶砸打一切東西,財物損失根本無法計量,甚至於翔本人也被逼跳樓自殺。
在混亂中,有人偷走了一幅畫。那個人,就是夏亦和,我的父親。
律師的困惑還在另一件事上:“供出你父親的房地產商是他的學生,他因為涉嫌重大行賄才被捕的,這完全是兩件事,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供出一個完全與本案無關的人呢?這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感覺太蹊蹺了!”
我生出一絲希望,抓住他的袖子:“律師,請你幫幫我,我父親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是那種人!”
律師搖搖頭說:“我隻是感到奇怪,但證據確鑿,你父親應該不是冤枉的。何況他對一切供認不諱,完全沒有上訴的請求,我想幫他減輕罪名都幫不了。”
過了一會兒,律師突然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夏女士,你是不是不知道於翔是誰?”
我一愣:“沒聽說過。”
律師也是吃了一驚,道:“你真不知道?他是你丈夫的父親。”
我驚呆了。
後麵律師說什麼我都沒聽進去,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於翔原來是遠山的父親?
我竟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怪不得遠山姐弟這樣對我。可是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我絕對可以肯定。
我急得手足無措,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遠山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遠山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冷漠:“喂?”
我卻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隻好求他:“遠山,我們見一麵,我想和你說說話。”
遠山冷冷地聽著,過了很久才說:“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聽到他這樣說,我又是心酸,又是鬆了一口氣,偷偷從醫院溜出去回家了。
因為上次開門的鑰匙掉在地上,我沒有撿回來,所以現在回自己的家,我還要敲門。敲了好久好久,遠山終於來開了門。
等我進來,他已經坐在餐桌邊了,臉色十分陰沉。
我躊躇了好一會,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坐在我常坐的那個位置。
“遠山,”我小心翼翼地喚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比較好,想了好久才說,“我知道我很笨,很傻,可是這麼多年來,我是真心地愛著你,我覺得很幸福,我以為你也是這麼想的。我有什麼錯,你告訴我,我改,好嗎?我以後會好好給你做飯,好好工作,做個聰明的女人,你不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好嗎?”
遠山冷冷地坐著,眼裏好似沒有我這個人。
我隻好繼續說下去:“遠山,父親被人陷害了,他是冤枉的,你相信我好嗎?”
遠山英武的臉上變得更陰沉了,仿佛在醞釀著怒氣:“冤枉?他一點都不冤枉。”
我忍不住道:“遠山,父親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他連學校分的房都不要,幾次讓給新來的年輕老師,他怎麼可能去偷別人的畫呢?”
遠山聽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它捏得嘎嘎作響,他狠狠地盯著我說:“那你告訴我,晚春山居圖是我母親的傳家寶,怎麼會在他手裏?”
我痛得要甩掉他,卻無法撼動半分:“遠山,你放開,痛!”
遠山毫不放鬆,將我一把推到餐廳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看過來,那眼神裏都是仇恨,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他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