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江————”秦書蕾終於失聲痛哭地往著韓毅江的方向飛奔過來,然後撲到他的懷裏,抱緊他的脖子,終於微笑落淚地說:“天啊,我們終於找到你了。我擔心死了,我牽掛死了!天啊,你沒事了,太好了……”

韓毅江站在原地,任由未婚妻擁抱著,卻眼看前方,倆個弟弟已經激動得雙眸紅潤地看著自己,他再看著向菲裏斯……

菲裏斯也激動喜悅地看著夏菲,流露那感恩的笑容,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事也不再強調,隻是幽而淒然地看著自己要傾盡一生一世去愛著的女人……

夏菲愣了地看著菲裏斯,這個愛了自己六年的男人,再一次如此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站在毅文與毅亮的身邊,卻顯得更憔悴,從來優雅風度的他,穿著滿是髒痕與刮損的白襯衣,淩亂的頭發,迎風飄著,深情的雙眸,凝視著自己時,依然是那般痛惜與珍愛,她的心猛地一酸,淚水即刻滾落而下……

菲裏斯看著夏菲的雙眸中滾落的心酸淚水,他突然緩緩地一笑,眸光泛動著淚光,啟動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夏菲走來。

韓毅江看緊菲裏斯……

菲裏斯緩步地向著夏菲的方向走過來,經過了韓毅江的身邊,他的臉微側,眸光稍眨動,雙手拳頭輕握,卻還是微笑地來到夏菲的麵前,低頭看著倆天倆夜沒見的她,臉色紅潤,隻是眼角有點紅腫,梳著倆條小辮子,和可愛的花衣服,他突然一笑,伸出手輕輕地地將夏菲擁入懷裏,閉眸輕吻著她的發間,眼淚滾落下來,身體裏的激動熱血才開始沸騰,他顫抖地擁緊夏菲,感恩哽咽地說:“我知道你沒事,我知道你一定沒事,我的心有感應你還活著,我走進這個山林,就看到滿山的小鬆鼠,小鬆鼠一向都喜歡你,隻要你活著,它們就會開心地抱著鬆果圍著你轉,在法國也是這樣,那年深秋,你也在山林中走失了,我就是跟著小鬆鼠找到了你,那個時候,你正躺在楓葉堆裏,唱著歌,一邊落淚一邊唱著歌……感謝上天你還活著,我來到斷橋,看著那萬丈山崖,就恨不得我替你去死,抱歉,我來晚了,對不起,我沒接你的電話,對不起……”

夏菲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是身體在寒冷地抽搐著,淚水顆顆地滾落,眼前一切的美好,全模糊一片,那些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綿延無盡的山林,還有那顆顆此刻如此寂寞的紅蘋果,全模糊一片,她隻是痛苦地落淚,整個世界一片空白地落淚……

韓毅亮看著夏菲,雙眸也紅潤,仿佛感覺到了她世界裏的矛盾,他不忍心再看……

韓毅文依然冷靜地看著她,緩步地走過去,先是來到大哥的麵前,深深地看了大哥一眼,韓毅江敢不作聲地看著他,他沒有再說話,隻是來到夏菲的麵前,菲裏斯的擁抱間,輕抓起她的手腕,屏心靜氣地把著脈……夏菲在菲裏斯的懷裏,瞪著淚眼看著他……

韓毅文安心地把著脈,頭也沒有抬,手指的溫柔與溫暖緩緩地傳送到她的手腕間,然後從她的脈動間,仿佛能明白她心裏的話,他淡然地一笑,抬起頭看著夏菲說:“看來,你掉下山崖,我大哥照顧得你很好,沒事,身體一切正常………”

四人的眸光終於交聚在一起。

夏菲靠在菲裏斯的懷裏,避過韓毅江的眸光,看著秦書蕾,秦書蕾也在韓毅江的懷裏看著夏菲,倆個女人的眸光一碰觸,有種太熟悉的感情都從彼此的眸光中找到,她們的心同時寒粟了一下……

韓毅文站在倆個男人之間,緩緩地往前走,韓毅江與菲裏斯相看,他們一剛一柔,其實同是這個世界上最睿智的男人,他們都太熟悉對手,卻暫時沒有辦法和顏悅色,便隻得微點頭,菲裏斯擁著夏菲,對著他緩聲地說:“謝謝你,照顧了夏菲這麼久……”

韓毅江看了夏菲一眼……

夏菲靠在菲裏斯的懷裏,避過了他的眸光,急喘著氣,知道秦書蕾依然用那雙隱忍卻已經疑惑的眸光來看著自己,她急喘著氣,手不自覺地輕抓著菲裏斯的手臂,心砰砰地直跳,她向來都不習慣掠奪,她從來不敢掠奪……這一切,當現實狠狠地以如此一種方式砸至自己的麵前時,她才開始害怕與惶恐,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掠奪者,她的眼淚滾落下來,更靠緊菲裏斯。

韓毅江看緊她握著菲裏斯的手臂,眸光快速地一閃動,便直接淡淡地說:“不客氣……照顧你的未婚妻……應該的……”

夏菲的淚光泛動,最後淒然地滾落,她緊抿雙唇,任由眼淚從自己的嘴角治滾落,剛才他在自己唇上的吻,依然還帶著一種不真實的麻痹,她的心裏一疼,淚水再顆顆地滾落……

菲裏斯再擁緊夏菲,在她的發間一吻,才環抱著她,感歎地說:“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夏菲的身體繼續抽搐著,淚水繼續可憐地滾落……

韓毅亮與韓毅文倆人一起看著這倆對準新人,都不忍再看,轉過頭時,就已經看到陳老站在竹籬旁,看著夏菲與韓毅江,一愣……

韓毅江地抱歉地看著陳爺爺說:“…………陳老……”

夏菲立即抬起頭,緊張地看著陳爺爺,她朝他抱歉哽咽地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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