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柳的巴掌並沒有落在舒喻的臉上。
而是,很幹脆地落在了自己臉上。
聲音之大,在寬大的屋子裏回響著。
那個力道扇下去,半邊臉立馬就腫脹起來。
那張原本還挺好看的臉,瞬間破相了。
舒喻暗暗咋舌,這白蓮花姑娘對自己倒是真的挺狠。
“你們在幹什麼?”蕭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聽到蕭釋的聲音,舒喻先是一愣。
隨後明白了白柳柳如此用力扇自己的原因。
這個女人,果然心機得很啊。
白柳柳這女人,大概發現蕭釋回來了,才自導自演這出戲。
用來裝同情,裝可憐的。
果然,白柳柳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裝作是被舒喻扇的,往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
“蕭釋哥哥,你聽我說。”她的臉已經腫脹不堪了。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怪舒喻姐姐,真的,不怪舒喻姐姐。”
舒喻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差點笑出聲來。
這白柳柳姑娘,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會說話,不小心惹得舒喻姐姐生氣了。嗚嗚……”白柳柳哭得很是傷心。
“蕭釋哥哥,你知道的,我很笨,我不會說話,我也不會討人歡心……”
“都是因為我……”
“對不起,對不起。”
舒喻就那麼斜靠在門邊上,默默地打了個哈欠。
這種庸俗的橋段,典型的狗血劇情,不知道男主角會有什麼反應。
這出戲的結局是什麼,還讓人挺有期待感的。
她這麼想著,嘴角噙著笑,雙臂相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蕭釋哥哥……”白柳柳見蕭釋沒什麼反應,心裏有些打鼓。
“對不起……”
“舒喻姐姐好像不太喜歡我。”她暗暗咬了咬牙,決定使出殺手鐧。
“我明天就回家去,反正在這裏也不受人待見。”
“蕭釋哥哥,我……我這次沒來得及給姑姑上墳……”
她泣不成聲,聲音也斷斷續續的,“我回去之後,蕭釋哥哥記得幫我去給姑姑墳上上柱香。”
聽到姑姑兩個字,蕭釋眉頭緊了緊。
原本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的,但聽到這兩個字,他無法不管。
他走到白柳柳身邊,“你,沒事吧?”
白柳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精光一閃即逝,變成柔弱不堪的樣子。
“蕭釋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真的不關舒喻姐姐的事。”
“你千萬不要怪舒喻姐姐……”
蕭釋渾身冰冷,散發著冰冷如地獄的氣場。
這氣場瞬間彌漫了整間屋子,白柳柳嚇了一跳。
乖巧地蜷縮在地上,將後麵的話吞進去。
舒喻的臉也逐漸冷下來。
這個蕭釋,果然也像無腦電視劇中那些腦子缺根弦的男主角一樣眼瞎麼?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倒是變得有意思了。
她嘴角輕抿著,冷冷地看著蕭釋,攤手。
“你要把我趕出去嗎?”
“可以啊,我倒是有點迫不及待。”
蕭釋看了看她,蹙眉,身上的冰冷氣息收斂了一些。
“柳柳說不怪你。”他聲音清冷,“那,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
舒喻挑了挑眉,這個蕭釋,還挺不按套路出牌的。
這讓她有些驚訝。
白柳柳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就不好了。
她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為了要陷害舒喻。
這種欲言又止的效果,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屢試不爽。
可是,她完全沒想到蕭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她,掉到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裏,無法發泄出來,也無法表達不滿,隻能將一口惡氣憋在心裏。
“你的手怎麼樣了?”蕭釋問向舒喻。
“不怎麼樣。”舒喻伸了伸手,“剛才打人打得太用力,可能要殘廢了。”
她這麼說著,嘴角挑起。
這白柳柳,不知道該說她腦子有毛病還是怎麼。
明明,才剛剛使壞燙傷她。
這才沒幾個小時便自我矛盾起來。
舒喻的手因為被燙傷而包起來,怎麼可能會清晰地留下五個手指印?
用腳丫子想想也不可能。
顯然,白柳柳也想到了這件事,瞬間臉變得蒼白。
她怎麼給忘了!
舒喻的手是包著的,不可能出現這種掌印。
所以,這件事,蕭釋可能一開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