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都可以被有心人利用,散布什麼要真龍易主,或者是天神發怒等謠言來威脅到自己的皇位……
君祁陽回答道:“五天前。”
老臉染上一絲不悅,老皇帝微怒道:“為何過了這麼久才給朕說?”
君祁陽微微頷首,道:“父皇,閬州知府剛派人送的信,所以兒臣也是才知道。”
“閬州……”老皇帝胸脯上下起伏,沉思良久,道:“此事刻不容緩,成王,你即刻帶人前往閬州!”
君祁陽眸光一閃,腦海中生出一個想法,拱手道:“父皇,太醫院的太醫有限,若是跟著兒臣去了閬州,恐怕宮裏這邊會不方便。而寧王妃精通醫術,不如這次讓她隨著兒臣一同前往閬州?”
“這……”君祁陽的提議,讓老皇帝有些意外。
遲疑了片刻,老皇帝神色莫辨道:“寧王妃始終是個女子,跟你去閬州不妥。”
自己與太後身邊離不開太醫,而薄如素的醫術也確實很厲害。
可是,薄如素身為女子,又是君祁陽的弟妹,去閬州來回在路上的時間就將近十日了。
雖說隨行的還有其他人,但怎麼說身份上都是不合適的,誰知道又會傳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來……
“父皇,醫者不分男女。”君祁陽當然也能猜到老皇帝的顧忌,語氣誠懇道:“瘟疫已經五天了,若是再蔓延下去,兒臣擔心閬州的百姓性命堪憂啊!寧王妃仁心仁術,如果知道了瘟疫一事,想必也一定會前往的!有寧王妃在,閬州百姓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何況,閬州也是太後她老人家的故裏,她常說閬州的百姓善良勤勞,就是她的家人,所以若閬州不保,太後知道了該是何等的痛心?”
他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話裏話外處處為閬州的百姓著想,而且還搬出了太後,這倒是讓老皇帝一時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見老皇帝沉默不語,君祁陽也不著急,靜靜的的等著他的回應。
深深的望了一眼君祁陽,老皇帝半晌才對賈公公道:“小賈,派人往寧王府傳個信,就說明日讓寧王妃從太醫院選一些藥童和醫女帶著,後日啟程與成王爺一塊去閬州!”
賈公公應了聲,便連忙往宮外走去。
起風了,老皇帝緊了緊披風的繩子,扶著石柱略微吃力的站了起來,“上次全州瘟疫是肖毅前去平息的,你可以去找他尋些經驗法子,免得到時候應付不來。”
“父皇說的是,兒臣一會就去肖府找肖毅討教一番。”點點頭,君祁陽又道:“剛好母妃前兩日給馨月腹中胎兒做了小衣裳,兒臣順便給她送去。”
老皇帝一邊下台階,一邊歎氣道:“在朕的印象裏馨月還是個孩子,一眨眼她都是要做娘親的人了。唉,朕果真是老了!”
君祁陽主動上前扶著老皇帝的胳膊,陪著他往寢殿走,“父皇這是哪裏的話,您一點都不老!”
老皇帝搖搖頭,意味深長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天下,始終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說罷,便不著痕跡的抽出胳膊,捂著嘴又咳嗽了起來。
君祁陽見狀,急忙輕拍著老皇帝的後背,擔心道:“父皇,您怎麼樣了?要不要兒臣去喊太醫過來?”
老皇帝擺擺手,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疲倦道:“沒事,朕隻是有些乏了,扶朕回去休息吧!”
“是,父皇。”君祁陽餘光瞥見那帕子上的一抹嫣紅,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