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聞到了那淡淡的藥香,她便知道那碗裏的是什麼藥……她自小生活在皇宮裏,又怎麼會不知道君臨墨這樣做是何意?
洛雪嫣望著那黑乎乎的一碗藥,眼中有些東西正漸漸在破碎。這婢女的一句話,便如千斤重的石頭一般,將剛才她心底的那抹柔軟和希冀毫不留情的砸的粉碎……
那婢女見洛雪嫣望著她手裏的碗怔怔的出神,也不說話,便語氣略有不耐煩的提醒道:“王妃,請不要讓奴婢為難。”
原來,昨夜真的是她做了一場夢……她的心裏是存在著僥幸的,僥幸的以為他對她終於動了心,所以她才會放縱自己迷失在他的撫弄中,沉浸在他的溫柔裏……
隻是,這場夢醒來的太快,讓她有些不敢接受……他臉上的溫柔,他眼中的疼惜,他癡迷的喊著她的名字……他與她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是即使這般親密,她依舊不能走近他的心裏嗎?她愛了他那麼多年,時至今日,難道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嗎?
過了良久,洛雪嫣緊握的手一點點鬆開,手緩緩的端起藥碗,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奴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行了個禮便離開了夏荷院。
“王妃,王爺讓人送來的是什麼藥?”綠蕪瞧著洛雪嫣神色莫辨,所以不解的問道。
洛雪嫣心狠狠的一疼,眸子閃了閃,收起了眸中的悲涼,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沒什麼。”
綠蕪見洛雪嫣神色不似剛才那般明朗,便不敢再多問。
用過午膳,洛雪嫣躺在院子裏的軟塌上靜靜的看書。隻是沒過多久,白羽曦便來訪了。
“王妃今日看起來起色不錯。”白羽曦坐下後,臉上掛著一絲笑意。
洛雪嫣放下手裏的書,抬頭淺笑道:“身上的毒解了,這幾日調理的差不多了。”
“你啊,就不要再裝了。”白羽曦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難得調皮一笑:“今個一大早,王爺他昨夜留宿在你這裏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王府。你進了王府也這麼久了,也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洛雪嫣唇角的笑意一僵,低垂的眸子暗了暗,隨即淡淡道:“羽曦,你也是跟其他人想的一樣嗎?以為王爺他是突然發現了我的好,所以才留宿在夏荷院嗎?”
白羽曦雖然與洛雪嫣相識還不到兩個月,可是卻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聽出洛雪嫣語氣裏的落寞,不由得心裏一緊,“王妃……。”
洛雪嫣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幽幽,“他昨夜喝醉了,走錯了地方,將我誤認成了他人。與情愛無關,僅此而已。”
白羽曦張了張嘴想勸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洛雪嫣歎了一口氣,收拾起了那心裏的陰霾,轉頭問道:“羽曦,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這裏的其他女人不一樣。你的眼神很幹淨,沒有過多的欲.望。你看到王爺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你不吃醋不嫉妒。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你不愛他?”
白羽曦一愣,沒想到洛雪嫣突然會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半晌,才道:“不,我愛他。隻是,人世間有一種愛已經超越了男女之情,或者就像親情一般。我和王爺之間,更像是家人。所以,我如對待兄長一般敬他愛他。”
她說的不錯,男女之間確實不隻是存在愛情,還有友情、親情。就像自己與林南笙一般,洛雪嫣似乎也明白了為何她在王府半年君臨墨卻從不臨幸她的原因。
想起林南笙,洛雪嫣微微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那次離開寧王府之後如何了,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
白羽曦見洛雪嫣若有所思的模樣,也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又轉了個話題,陪洛雪嫣又閑話家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