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看了一眼許廷,但還是將紙巾接過,山裏的夜晚很是安靜,除卻偶爾從那深林裏傳來的鳥鳴聲之外,別無其他的聲音,正如此刻,林溪看著許廷,周圍盡是靜謐。
“當然確定,林溪,而且這當然不是耍流氓。”
許廷似乎咬重了最後三個字,林溪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庭院,回到樓上,許廷的房間在林溪的斜對麵,正在林溪準備回到臥室的時候,許廷卻再一次叫住了她。
“林溪,你會陪我去的,對吧?”
林溪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一頓,對上對方的目光,稍顯遲疑。
“嗯。”
最後,甚至林溪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許廷臉上的笑容在眼角眉梢間慢慢的蔓延開來,這是林溪從未見過的笑容,就像是那滂沱大雨之後邊緩緩升起的太陽,照在那布滿水珠的草地上,空氣中都氤氳著那獨有的清新氣息,即便隻是站在原地,呼吸著那空氣,抬眸看著和煦的陽光,都會有幸福從心底蔓延,而這正是許廷給林溪的感覺。
“晚安,林溪。”
許廷和林溪道別,他甚至比林溪早一步回到房間,空留林溪站在房間門口為剛剛的事情而感到疑惑。
許廷?
一個莫名再次闖入生活中的舊識,可偏偏是這舊識,似乎分擔了一些她關於尹涵冰的懷念。
許廷更像是那低調的獵食者,他不慌不忙,不對林溪展開步步緊逼,卻讓她在那習以為常之中慢慢的習慣他的存在。
習慣究竟是好是壞?
當林溪正在為許廷沒有及時的出現在餐桌上的事情而慌神的時候,她腦海中卻無賭浮現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同樣的,她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從林溪跟著許廷回家的那開始,這張餐桌上總是會擺好兩個饒碗筷,而許廷也會如約出現在她的對麵,同她話,同她談笑。
可今,許廷從頭至尾都不曾出現。
三個月的時間,從夏末步入冬,林溪吃過飯之後便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房間。
她沒有許廷的聯絡方式,因此即使心中有擔心,卻也隻能躲在這裏。
正在林溪迷迷糊糊的靠在枕頭上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際卻隱約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猛地從那淺淺的夢境中驚醒,林溪瞪大了眼睛,仔細辨認,在確定來人是許廷之後,便匆匆衝下了樓。
“怎麼這個時間了還沒有休息?”
當許廷走進庭院,看著林溪急匆匆的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他知道,這場角逐,馬上將會進入尾聲,而就在此刻,他也已經鎖定了勝局。
“你,你沒事吧?”
林溪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慢慢的停下了步子,胡亂的伸出手整理了一下頭發,努力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沒有那麼慌張和急牽
“項目忽然出了一點岔子,事發突然,沒能讓他們通知你,實在是對不起。”許廷走上前,立在林溪的對麵,雖然林溪此刻站在高一階的台階上,可許廷依舊是比林溪高出了一個腦袋的高度。
林溪揚起笑臉,“什麼對不起,你本來就應該先處理工作,而且我一個人在家也可以的。”
“穿得這麼單薄就出來,也不怕著涼。”許廷並沒有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而是利落的褪下了自己的外套,幫林溪覆在了身上。
明明身後便是那溫暖的客廳,僅有幾步之遙,可許廷卻還是選擇將衣服搭在了林溪的身上。
林溪的目光中似有些別樣的情緒在似有若無的閃動著,她偏過頭去,低聲道,“我先回去了。”
轉身,林溪幾乎是以逃離的姿態回到了房間。
靜默的坐在床沿上,林溪凝眸,定定的看著窗外那片陷入黑暗的密林。
從何時起,她不再過問尹涵冰的事情呢?即使偶爾在電視裏聽到了一些關於尹涵冰的消息,她也會淡漠的將電視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