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芙不僅要在自己剛剛蘇醒過來的時候承擔自己對她的猜忌,而更過分的是,葉曉芙作為一個母親,喪子之痛,卻無人能夠替她分擔。
顧聞瑜抿著唇角,心裏想著葉曉芙曾經說給自己聽的話。
既然顧聞儒是製造那場車禍意外的最大嫌疑人,那麼在自己昏迷之時,對曉芙還有孩子下手的人,會不會也是他呢?
顧聞瑜輕輕地從床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幫葉曉芙整理好身上的被子,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信然,我要問你一件事,你現在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顧聞瑜站在走廊的窗邊,看著臥室的方向,眸光微沉,低聲說道。
海城,薛氏
薛父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手上的文件,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您沒事吧?”秘書站在一邊,看著薛山,輕聲問道。
薛山擺了擺手,隻是咳嗽的聲音確實愈發的激烈了起來。
“你現在立刻將這個文件交給張律師,拿到公證處公正,一定是最快的速度,明白嗎?”
再三確定手上的文件沒有問題之後,薛山這才將文件交給了秘書,反反複複強調著。
秘書將文件接了過來,目光不小心掃到了上麵的內容,眸光一閃,隨後便對著薛山笑著點了點頭,“薛總放心,我現在就立刻將文件交出去。”
“你現在去吧。”
薛山擺了擺手,眼看著秘書走出了房間,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是,薛山不知道的是,秘書拿著文件,並沒有立刻去交給律師,反而是站在了顧聞儒辦公室裏。
“你確定這是我爸親自交給你的?”薛予安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訝異的抬起頭來,看著秘書問道。
“安安,你先不要激動,說不定父親他是有自己的想法呢。”顧聞儒笑著站在了薛予安的身邊,輕聲說道。
聽到顧聞儒的話,薛予安直接抬起頭來,看著他質問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有他的打算,上次的遺囑不過是我們三個人平分公司的股權,現在母親一出事,我爸便準備將所有的股權都交給葉曉芙,他到底有沒有將我這個女兒放在眼底。”
“小姐,我看到的時候也是非常驚訝,而且薛總還特意叮囑我,這份文件一定要立刻送到律師那裏,送過去公證,我想,若是這份一遺產公正了,那麼小姐你……”
秘書看著薛予安,並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不過,他跟在薛山的身邊工作多年,和薛予安也算是有些交情,若是到時候公司真的到了葉曉芙的手中,他還不知道能得到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若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薛予安,而阻止了這件事,那麼以後薛予安成為了薛家的管理者,定能感念今天他的幫助和往日的情分。
薛予安再次低頭,反反複複確定了上麵是父親的筆記之後,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希望也落了空。
“安安,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顧聞儒抓起了薛予安微微顫抖著的手指,看著她詢問道。
薛予安聽到他的話,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是說道,“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
“那你能相信我嗎?”
薛予安聽到他的話之後,微微抬起頭來,看著他,“相信。”
經過最近的事情,薛予安生命中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不再是父親,反而變成了顧聞儒。
對於葉曉芙的仇恨以及對父親的怨恨,已經讓薛予安徹底的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暫時忘記了自己之前懷疑顧聞儒的事情。
或者說,薛予安並沒有忘記,隻是現在那些對於她來說,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
“安安,既然你相信我,那以後便按照我的做法來做吧,我保證會讓葉曉芙,付出她應得的代價的。”
對上顧聞儒堅定的目光,薛予安眉梢微蹙,眸中略過了一抹狠厲,隨後便輕輕地將身體靠在了顧聞儒的身上。
“聞儒,有你在我身邊的感覺真好。”
顧聞儒抓著她的手,聽到她的話,嘴角揚起了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