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去,竟然是李繡荷。她扶著李繡蓮往裏走,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暖,邊走邊說:“如果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就為了脫罪。死人不會說話,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
上官暖一瞬間楞了,她竟然大意了。還沒說話,身體忽然軟了下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李克剛冷冷一笑,從桌子上起來,道:“你們這些人詭計多端,若不是我荷兒精明,豈不是放過了你們?”
珠兒剛要上前,就被幾個侍衛給架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任人欺淩。
上官暖看了眼尚有餘溫的茶,明白是被他們動過了手腳。她心亂如麻,卻依舊鎮定:“你們想如何?”
李克剛讓方才的家丁去取囫圇鞭,隨後走到上官暖旁邊,說道:“你既然也說了找不出來,那麼便提前受過吧。”
周氏接著他的話,說:“受了四十鞭,再讓蓮兒毀了你的容貌,便可給你解藥。”
李繡蓮看著那依舊沉穩鎮定的上官暖,心中忽然有些悵快的感覺。世上,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是醜八怪。
上官暖心中微涼,抬起眼睛,冷然道:“你們如此,不怕我爹爹追究下來?”
李克剛一拍桌子,那桌子瞬間斷成好幾截,他冷然道:“我李家還怕你們這些商賈不成?”
“再者說……”他輕蔑一笑:“你若受得過這四十鞭,我們出了惡氣隨便你們尋仇。若是受不了,命喪此地也隻能怪你運氣不好。”
“你……”上官暖知道躲不過了,認命的閉上眼睛。心裏期盼著輕風回來,發現她不在客棧,能尋跡過來。
……
那家丁很快捧著一條紫金溜刺鞭上來。這囫圇鞭的意思是須得手腳麻利的打完,若是像尋常的鞭子那樣一下下的打,會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兩個家丁上前,把她拖到大堂中央。
上官暖感受到地麵的冰涼,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李克剛看了一眼那讓人生畏的囫圇鞭,剛要上前,則聽大女兒李繡荷道:“爹爹,讓我來罷。”
他手一頓,遲疑了一下,很快點頭:“好。”
李繡荷上前拿過鞭,揮舞了兩下,氣勢雄昂的走到上官暖麵前,低下頭,說:“做了錯事就得承擔後果,你怨不得我。”
說完,咻一聲,一鞭落下。
上官暖身子受了刺激猛的一挺,痛楚襲來。往事種種浮現腦海,上官暖眼中恨意滔天。
她緊咬著牙,愣是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一鞭鞭落下,上官暖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後背被血染紅,地上的青磚也成了暗色的。
李繡荷見她隱約有了昏厥的架勢,而現在才十八鞭,手一抖,有些於心不忍。
李繡蓮見狀,上前一把奪過鞭子,說:“大姐,你既然不忍心,那便我來好了。”
她手裏運足了力氣,“咻”的一聲,鞭子狠狠的落下,“啪”的聲音格外清脆。
“呃……”一聲輕息,上官暖昏去。
“不要……”
珠兒淚流滿麵,她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幾個家丁,衝上前,撲在上官暖身上,替她挨下一鞭。
血肉開綻,血液直流。
珠兒低著頭,咬牙道:“要打就打我好了。我是小姐的丫鬟,我可以代她受過。”
李繡蓮哪裏肯,她讓家丁去把珠兒拉開。珠兒掙紮了幾下,卻還是被拖走。
她重新揚鞭,大堂裏啪啪聲清脆,血腥味彌漫。
終於,四十鞭打完了。而地上的昏厥過去的上官暖,滿頭冷汗,臉色發白。
李繡蓮放下鞭子,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她剛剛是帶著泄憤打的,鞭鞭都是十足十的勁。
周氏看著地上的血腥,淡淡道:“拖下去吧,待她醒了再毀了她的臉。”
珠兒看著被李府下人拖著出去的小姐,一時竟不知所措,若是輕風大哥在此就好了,小姐那舉世無雙的漂亮臉蛋若是被毀了,自己無法向老爺交代,珠兒突然跪在地上。
“李老爺,李夫人,求你們饒過我家小姐吧,這件事情真的與我們家小姐沒有關係,我們小姐心地善良,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啊!”
珠兒擔心李家夫婦對上官暖不利,自己一時情急,也無它法,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般的求李家能夠放過小姐,珠兒邊說邊在地上重重的磕頭,不知不覺她的額頭溢出了不少的血水,讓人看了忍不住膽戰心驚。
“你說讓放了就放了,你這丫鬟倒也真會異想天開!”李秀荷冷笑了一聲,不過心裏卻感歎上官暖這丫鬟倒也忠心,能讓一個丫鬟這樣替她說話,看來上官暖這個人對待下人一定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