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在上官府花園裏刺殺她的黑衣人。
“你……你要幹什麼?”
上官暖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痛楚減少了眩暈的感覺。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人,她往後退。
後背碰到冰涼的牆麵,她退無可退。
黑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冷一笑:“上一次上官小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果然是上次的黑衣人。
她知道逃無望了,隻求盡快有人發現大牢的不對勁。
她迷迷糊糊的又掐了一把大腿,清醒了一些後,做出虛弱的癱下來的樣子,說道:“我如今也是將死之人,身旁也沒有暗衛,你不用擔心。”
黑衣人倒是停下了動作。上官暖注意著他的動作,繼續道:“可否讓我知道,為何要三番兩次的殺我?”
“這個你得問閻王了。”又是上次的回答。
上官暖心中一驚,趕忙說話來穩住拖延:“我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隻這最後一個。”
黑衣人手裏的刀已經急不可耐,上次的失敗讓他感到屈辱,冷冷道:“說。”
上官暖故意做出為難遲疑的樣子,拖延著時間,在黑衣人露出不耐煩使,問:“是不是紫陵讓你來殺我的?”
她當然知道不是。
而且這背後人也實在是高招,自己蒙冤入獄,他就派人來取自己的性命。
最後用上畏罪自殺這個名頭,世上就再無上官暖這個人。
“不是。”
他話落,手裏的劍也跟著揮舞上來。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出現了一抹白色。說時遲那時快,白色化作白影,衝了上去,擋住了黑衣人的劍劈下來的招式。
擋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往下一勾,在黑衣人的腹部上推了一掌。
嘭唥一聲,長劍落地。
黑衣人狼狽的捂著腹部,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恨道:“又是你!”
他實在沒有想到蕭辰的武功那麼好,擋住自己的招式還能夠襲擊自己。
蕭辰看也不看他,仿佛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扭頭看上官暖,問:“上官小姐,你沒事吧?”
見他有意放過自己,黑衣人迅速拿起長劍,狼狽不堪的往外跑。
上官暖自然也看出來了,但是不好說什麼。她虛弱極了,搖了搖頭:“無事,好在殿下即時趕到。”
她方才拖延的時候,雖然也期盼蕭辰能夠像前幾次一樣出手相救,可也知道希望渺茫。
但不曾想,這渺茫的希望卻成真了。
蕭辰給她服下一顆藥丸,又運氣幫她逼出吸下的迷藥,這才說:“我預感麗妃會對你下手,沒想到居然是他們。”
上官暖有些震驚:“殿下認識他?”
“老相識了。”
蕭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眸裏含上精明的笑意,說道:“讓辰欣慰的是,二小姐居然能夠領會辰的意思。”
果然不愧是他挑中的人。
上官暖貼著牆麵,後背有些冷,她往前靠了靠,微微一笑:“殿下說笑了。”
麵色蒼白,宛若西子,她眸光略顯疑惑:“隻是殿下,你為何讓小女主動承認這罪行?”
蕭辰見狀,脫掉了外袍,輕輕的披在她身上,動作輕柔。他從容道:“你若是按照我說的給父皇服了藥,那麼你承認了也無謂。”嘴角扯出一抹笑:“小姐信任辰,辰也信小姐。”
“但父皇終究多疑,你主動讓麗妃搜,他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關竅。”
身上頓時暖暖的,那外袍上麵還殘餘著他的氣息。上官暖臉色微微泛紅:“殿下果然想得周全。”
蕭辰沒接話,反而是說:“二小姐在這裏待兩三天即可,辰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周全。”
心中有感動湧出,隻做低頭:“謝殿下。”
他輕輕一笑:“二小姐無須多禮。”
上官暖抬起頭,那抹白色已經走出了牢門,又是嗦啦的鎖上了門,那雙修長的手拿著沉重的鎖無比的輕巧。
“二小姐保重自己。”
他在黑暗中露出一笑,清冷的眸子裏透出一份溫和,像是初春冰雪消融。
上官暖同樣回以一笑:“殿下也是。”
蕭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沒急著出去,而是等著那昏迷的獄卒醒來。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有一個獄卒醒過來。他趴在桌子上,酸痛的揉著脖子,眼睛驀然看到眼前人,叫了一聲:“齊王殿下?”
蕭辰從懷裏拿出一綻銀兩,放在那張已經發朽了的桌子上,道:“裏頭那二小姐請你吃酒的。”
這字麵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獄卒看著頂他半個月的銀兩,喉嚨一滾,忙不迭點頭嘿嘿一笑:“殿下放心,我懂得懂得。”
蕭辰不再看他一眼,往天牢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