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麗妃叫住了上官暖,抬著腳步走上去,臉上的笑容透著一股虛偽的味道。
上官暖依依行禮:“娘娘。”
旁邊經過的白蓉奇怪的看了她們,眼裏的深色很詭異。麗妃看著白蓉離開的背影,眼裏意味深長,道:“無事,也就是許多時日不見,二小姐又漂亮了一些,終究是你們年輕啊。”
她的聲音有些歎息,仿佛真的是在感慨歲月不饒人。
上官暖低頭看著地上的青磚,眸色平淡語氣也平淡:“娘娘國色天香,小女望城莫及。”
麗妃又歎了一下:“本宮哪裏是不知道的,行了,本宮宮裏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恭送娘娘。”
上官暖回到自己的那間屋裏,倒沒急著開始背書,而是開始吩咐珠兒:“珠兒,往後我在宮裏的一切事宜都不能夠經他人之手,你也不能和任何一個人交好推心置腹。”
珠兒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小姐,珠兒記下了。”
“嗯。”
上官暖
她就是擔心麗妃從中下手,珠兒又沒什麼防備心,到時候中了她的道可就不好了。
吩咐了以後,她才安靜看經書。
然而沒多久,屋外響起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她放下書本,看著在一旁整理行李的珠兒,問:“外邊怎麼了?”
珠兒搖搖頭:“不知道呀。”
上官暖從榻上下來,走到門口,打開門。隻見院裏跪著一個女子,赫然一看,正是剛剛的白蓉。
珠兒也跟上來了,看到院裏的情況也嚇了一跳,捂著嘴問:“小姐,白小姐這是怎麼了?”
“興許是犯了錯吧。”
官家小姐在皇宮裏其實算不上什麼,奴才再卑微他也是有主子的,而小姐們卻怎麼也是越不過上麵那些主位娘娘。
其他屋裏的貴女們也都出來看,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跪著的白蓉抬起頭,目露凶光,狠狠的瞪著上官暖,嘴裏似乎在罵著什麼。
上官暖有些不解,又不是自己害她跪在這裏,如此看她做什麼?
……
入夜,眾人都歇下了。皇宮裏比白天更加的安靜,莊嚴重透著一股陰森。
上官暖的隔壁屋門推開,一個穿著猩猩氈毛鬥篷的女人,提著一個燈籠和一個婢女往宮門走。
長長的甬道通往皇後的鳳祥宮,女人搖了搖宮門口的銅環,立馬有人從裏麵開了門,對她行一禮:“表小姐。”
那被稱作表小姐的人是白蓉,她點了點頭,問道:“瑾嬤嬤,姑姑睡下沒?”
瑾嬤嬤年邁的臉扯出和藹的笑容:“娘娘在裏麵管宮中賬目呢,哪那麼早就睡。”
瑾嬤嬤領著白蓉進了內殿,皇後正在榻上坐著,腿上蓋著一層薄被,屋裏燒著炭盆,暖烘烘的。
“來了。”
皇後今年四十有二,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跟三十歲的麗妃相差不遠,但那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鳳眸卻異常的銳利。
白蓉行了大禮,眼睛泛酸,撲在了皇後的腳邊,大顆大顆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落下。
“姑姑,你要給蓉兒做主。”
皇後聲音平靜又帶著點陰森的感覺:“怎麼了?”
“麗妃欺人太甚!她明知道我是您的侄女,還罰我跪了一個時辰。而且,上官暖也和她是一夥兒的。”
白蓉提起屈辱的事情,更是憤恨。
傍晚的時候,就因為自己經過她們身邊沒有行禮,麗妃就用“藐視皇威”這頂高帽把她罰跪了。
若不是因為上官暖在自己旁邊,她又怎麼會被麗妃尋著理由罰跪?
皇後的眼眸子一沉,似有陰芒射出,“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蓉肯定的點頭:“蓉兒哪敢欺騙姑姑。”
皇後想起了蕭魏說過上官暖油鹽不進,而麗妃最近也有意拉攏上官暖。
鳳眸微斂,臉色稍沉,“嗯,你不要和她過多接觸。至於麗妃的是,本宮自有想法。”
“是。”
……
次日清晨,宮裏的宮人醒得很早,魚貫而出各司其職。
上官暖醒來,把昨天看到一半的《三官經》繼續拿起來看。珠兒捧著洗漱的盆盂進來,說道:“小姐,先洗漱吧。”
放下經文,淡淡點頭:“好。”
洗漱過後,早膳就準備好了。上官暖走到大殿,見眾貴女也起得差不多了,施施然坐下。
白蓉昨晚在皇後那說了好久的話,起得晚了一些。她因是皇後的侄女,攀著她的人有很多,比起剛剛進宮時的端莊有禮,倒是傲慢了一些。
她對著上官暖冷冷一笑,麵無表情的走到她旁邊,拿起碗盛了些湯,坐下的時候,故意歪了一下身子,把湯灑出去。